其他弟子对这话题极感兴趣,纷纷应和讨论。
时夭总算能得个清净,不必应付他人,乐得自在地侧过身子,视线转向飞舟外赏云雾之景了。
抵达南海边,还要等水中成形的精怪冒出头才好绞杀,一行人找了间简陋的客栈落脚。
挑选屋子时,时夭主动道:“我便住顾师弟旁边那一间。”
众人皆是一怔。
时夭面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顾袭清从掌柜手中接过两把钥匙,亦从容沉着:“可是往后头走?”
掌柜哪儿见过这种阵仗,被这群人的气度早镇得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指了个方向。
顾袭清将钥匙收在手中,侧首看向时夭道:“师姐,走吧。”
时夭觉得他有点奇怪,却也懒得和剩下几个没用的人打交道,将剑抱在怀中扬了扬下颌,示意顾袭清带路。
动作不甚熟练,做来有些缓慢,眼睫开阖间如鸦羽欲飞,将这自命不凡的举动也能做得如此骄矜可人,尽是慵懒娇媚,妩色从冷冰冰的眼尾逸散出一点,就足够动人心魄。
见顾袭清没立即反应。
时夭不满地看他:“你在等什么?”
早知道她这别扭的坏脾气。
何况这次确实是他失神不对。
顾袭清并不同她争,声线仍旧平稳温和,若空谷清泉:“师姐随我来。”
余下几人本是为着分配房间的事有些闷闷不乐,见此情景皆心中暗暗惊奇:顾袭清平日瞧着虽比时师姐好说话些,却也是不好接近的性子,如今却能对时师姐这般顺从安抚,可真是……
身为正主的时夭确实也觉得顾袭清古怪,梦里他的性子分明不是这样,前几年多次去看他,更是寡言少语的矜贵清高,虽保持着世家公子的风度翩翩,但不想应付时谁也不搭理半个字。
“顾师弟今日心情很好?”
时夭问道。
顾袭清道:“诚然。”
时夭听他这回答,想是自己想错了,随口道:“你声音好听,却吝字如金,真是可惜。”
话中满是讥讽。
然顾袭清面上没有生气的迹象,倒是多了几分怔仲,走了几步才道:“若你有何想法,该直接说出来才是。这样拐弯抹角,寻常人哪里知晓你的意思?”
时夭蹙了蹙眉,下意识反驳:“不知晓就不知晓,我非得要愚笨之人来理解么?”
她从顾袭清手中抽走钥匙,动作干净利落,指尖同钥匙边缘一齐在顾袭清的手背侧边划过。陌生异样的柔软触感,令他心尖一颤;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锋利,带来清晰的痛感。
便如她这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番外走向有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