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头看到她,陡然收剑走来,温柔拥她入怀:“安宁。”
梅花随雪,落了满地。
魏安宁抬头,细细描摹着男人的眉眼,却在触及其中的情意时,骤然垂眸。
她遮去眼里的悲哀,尽是清明。
容止渊早已不会这样温柔看她……
魏安宁咽下黯然,抬手将人推开:“无心,你逾矩了。”
无心身子一僵,随即点地而跪:“是无心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错。”只是……不是他
魏安宁扔下这么一句,就不再言语。
……
在雅苑住了几日后,魏安宁回了公主府。
入府时,她看向门房:“驸马这些日子可有回来?”
“回公主的话,并未。”
也是,如今容止渊该陪着他的许溪月,怎会回这个令他厌恶的公主府。
魏安宁咽下内心苦嘲,入了府。
一直到母后寿宴那天,魏安宁才在宫里再见到容止渊。
只是向来爱穿黑衣的他换上了一身白。
而她母后就站在容止渊的面前,厉声训斥——
“你娶安宁的时候可是发过誓,一生一世唯她一人!你们新婚才几年,你就养了外室,可对得起本宫的安宁?!”
魏安宁手脚冰凉,许溪月的事她瞒了这么久,母后到底还是知道了。
白雪漫天,容止渊立在雪地里,垂首不语。
看着男人如松柏般挺直的脊梁,魏安宁心如刀割。
她拐出拐角走上前,想缓和下气氛,却听身后宫女议论:“听说了吗,容府现在丧事大办,就连驸马养的那个外室都去了。”
丧事?
魏安宁拦住宫女,蹙眉问:“你们刚刚说容府正在办丧?怎么回事?”
宫女受惊,连忙跪地:“容老将军战死,全府凭吊,公主您身为儿媳……不知吗?!”
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魏安宁头上。
她下意识看向了立身雪地的容止渊,恍惚走到他面前。
对视间,魏安宁喉咙都泛着些哑意:“止渊,公公战死,你为何不同我说?”
“我是容家儿媳,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这样做是将我陷于不孝不义的境地,可想过日后我要如何面对婆母,面对容家人?”
容止渊只是淡淡回视,语气疏离:“容家是武将之家,粗鄙不堪,知道这些只会脏了公主的耳朵。”
话落,他看向站在台阶之上的皇后:“娘娘,我父尸骨未han,请恕臣先行离去。”
容止渊转身便走,没看魏安宁一眼。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
落在魏安宁眼睫上,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