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再看不到容止渊的身影,她才收回视线。
回头,就对上母后愠怒又心疼的目光。
她端得一副镇定的模样,将贺礼放在母后手中:“母后,待祭拜完公公,安宁再来陪您过寿辰,好不好?”
皇后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叹了口气:“去吧。”
魏安宁福身拜别,去往容府。
容府宗祠,满堂肃穆,挽联高挂。
魏安宁到时,就看见跪在容老将军牌位前的容止渊。
容府其他人都身着缟素,跪在一旁哀泣。
甚至……许溪月也跪在其中!
魏安宁眼底闪过抹黯然,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缓步上前,跪在了容止渊身旁。
“儿媳来迟,请公公原谅。”
然而,换来的是所有人的冷眼与无视。
不知跪了多久,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凛冬的han气。
冷风将魏安宁的脸吹得煞白,也翻开了贡台上摆放的容家族谱。
魏安宁抬头,就见族谱内,容止渊发妻的名分下写的竟不是她的名——
而是,许溪月!第4章
震惊、惶恐,如海的苦水淹没所有期待。
魏安宁怔怔转头看向容止渊:“止渊,这是……什么意思?”
容止渊扭头看她,目光极具嘲讽,其中还有——恨。
这一眼,看得魏安宁一阵恍惚。
再回神时,容止渊已经起身离开,连同许溪月一起。
“容止渊!”
魏安宁不想再原地无望的等待,她第一次失了仪态追了出去,迫切想要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黄纸伴着白雪漫天,入目皆是白衣麻布。
石桥上,魏安宁看着梅树下相拥的容止渊和许溪月。
“止渊,你知道我跟着你不求名分的,你又何必为我亲自去改族谱上的名,公主现在知道了,怕是会对你……”
魏安宁呼吸一滞,就听容止渊说:“容夫人这个位置,是溪月应得的。”
她应得的?那自己算什么?
魏安宁指甲死死扣着掌心,看着这令她锥心刺骨的一幕,却想起了年少的温情。
那时,她与容止渊刚定终身。
那日,他骑着高头大马,载着她京郊恣意策马。
他揽她在怀,温柔允诺:“不止这辈子,我要安宁永生永世都只是我一人的,我的夫人永远都只有安宁一人!”
可现在,少年人还在,诺言却换了人。
魏安宁垂首遮掩住眼里的滚烫,背脊却挺得笔直。
她不想再看,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