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的孩子……没了。”
一瞬间,魏安宁只觉得血液倒流。
她颤抖着抚上小腹,平坦无比的小腹仿佛像是空缺了一块,再也补不回来。
“清秋,太医可有说……我的孩子,是如何没的?”
有孕以来,她事事小心,怎么会突然小产。
清秋一顿,不忍说出真相。
但最终还是仓皇跪地:“回公主,是麝香。”
“太医说这麝香……便在公主房中日日所熏的香中!”
“轰!”
魏安宁浑身一震,脸色惨白。
因为那香,正是她的驸马——容止渊所赠!第8章
窗外的雪还在下,冷得刺骨han心。
魏安宁双目空洞。
她原以为,那熏香是来自容止渊的关心,却不想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从一开始,容止渊就不愿她有孩子。
魏安宁猛然闭上眼,落下的泪滚烫炙热:“清秋,确定……没错吗?”
清秋替她捏好被衿,哽咽安慰:“奴婢不敢骗您。”
“公主,旧人难追,别为了不值的人,伤了自己。”
是啊,旧人难追,她爱的那个容止渊,或许早就死在了三年前出征那日!
……
自魏安宁小产后,容止渊再没来过公主府。
二人再见,是在容老将军的发丧日。
那日,宁朝百姓夹道相送,漫天的黄纸和白雪。
而容止渊披麻戴孝,执父亲灵位,行于送葬队伍正前方。
与他并肩而行之人,是盲女许溪月。
“公公发丧,公主身为儿媳却不来,这就是皇家教养出来的女儿,连三纲五常都不守!”
“可不是,我看那容小将军也是可怜,娶了个妻子还不如不娶。倒是那盲女,对容小将军有情有义,难得一对有情人呐!”
……
听着这些,魏安宁握着汤婆子的手微微发颤。
一旁,清秋不由担心:“公主,莫听这些脏耳朵的话。”
公主自小产后身子就一直未好,到今天才能勉强下床走路,如何能去为容老将军送葬。
魏安宁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容止渊身上。1
昔日,母后的叹息在耳边挥之不去——
“宁儿你要记住,皇家颜面不可辱,你好自为之。”
魏安宁眼睫颤了颤,吩咐清秋:“扶我回房更衣吧。本宫……要去送容老将军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