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像是一道分割线。
在那天之前的沈烬,仿佛高岭之花,对人态度疏离,但总是带着点温度。
在那天之后的沈烬,却像是不近人情没有温度的人,难以靠近,自带冷感。
二十七岁的沈烬只是笑笑没回答。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场梦。
算不上是美梦,但也算不上是噩梦。
倒像是一场将他从潦草状态中重新拉回现实的梦境。
那天晚上。
他重新梦见了秋随和他分手的那一天。
秋随身边依然站着那名叫做顾泽松的男生。
分手那天的场景重新还原。
秋随握住顾泽松的手,对他冷冰冰又漠然的吐出一句话:“沈烬,分手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以后别来找我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别人了。”
那场梦里,他委屈又茫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忍不住当着秋随和顾泽松的面落下泪来。
他似乎也没顾忌太多丢脸的事情,只是跟在秋随身后跑。
沈烬也记不得跑了多久。
大约是一场梦境这么长的时间。
梦里白雾迷茫,空空荡荡。
他是旅途中唯一的行人,只能偶尔听见远处传来的秋随的笑声。
那几道笑声就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般,支撑着沈烬跑向根本看不到尽头的终点。
直到白雾散去,重见天明。
他看见了一场婚礼。
那是十年后。
秋随的婚礼,新郎不是他。
沈烬以生平能跑出来的最快速度跑向了婚礼现场的舞台。
他挡在了顾泽松面前,径直抓住了秋随的手,他听见自己委屈又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秋随,你还记得我吗?”
秋随穿着洁白的婚纱。
沈烬已经记不清婚纱的样子,只是忍不住在心底默默感慨,秋随,她可真好看。
秋随似乎被他抓疼了,忍不住抬头微蹙眉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保安上来把他抓走,顾泽松也只是站在台上没动静。
秋随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了片刻。
沈烬看见秋随微微偏了下头。
秋随的眼神中闪过了几分迷惑的神色,她摇了摇头,声音笃定又百思不得其解。
沈烬听见她明亮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呀?”
像是一道无形的利刃,杀人不见血。
沈烬呆愣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僵硬,血液倒流,直冲脑门。
他缓不过神来。
紧接着,他身后的人上前几步,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