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赶到时,叮当已经做完了检查。只是一般的病毒感染,并没有进一步侵犯到其他器官的迹象。
“用上退烧和抗病毒的药物,相信孩子很快就会没事了。”医生简单交代两句,又循例问,“药物对胃可能会有刺激性,孩子吃过晚饭了吗?”
颜双意不了解具体情况,可曾听幼儿园的王老师说过,孩子晚饭后吐了一次。
她马上道:“那我去给她买点吃的。”
目光一瞥,旁边的傅云深就会意:“叮当交给我。”
两人默契得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越嘉陵默默低着头,等颜双意走远了,才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傅云深怀里抱着孩子,一边细心安抚着,一边问他。
“没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低头看看怀里的叮当好像已经睡了过去,傅云深才把她放下,走过来拍了拍越嘉陵的肩膀:“你是不是……想重新追求她?”
“如果我……”
一句话刚开个头,只听走廊那边一声娇滴滴的喊声:“阿越!”紧接着,就是一个人影直接跑了过来,扑到他怀里,“总算找到你了。”
越嘉陵出来得仓促,甚至身上的浴袍都还没有换掉,更不曾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其他任何人,所以他下意识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你还说呢。”陆晚晚跺了跺脚,“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出来,我能不担心吗?可怎么找你,就是找不到,问了前台才知道,原来你是跟颜姐姐一起走了。”
她把脸扎在越嘉陵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人家都已经有未婚夫在这里帮忙了,你能不能跟我回去啊?”
“陆小姐说得对。”
听见熟悉的声音,越嘉陵这才抬眼望过去。
颜双意提着一只硕大的塑料袋,站在不远处,目光平静,还带着几许宽容:“越总,今天叮当的事给您添麻烦了。现在天色晚了,请您先回去休息吧。”扫了扫越嘉陵怀里的人,她还添上一句,“陆小姐,抱歉,也让您久等了。”
她的话明明句句都没错,可那种极致的客套却让越嘉陵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他脚步一挪动,身子往她的方向倾了几分。
可身前还挂着个陆晚晚,挪也挪不动。
两人之间那几步路,硬生生像银河一样隔开了他们。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颜双意面无表情地提着塑料袋从他面前走过,走到傅云深身边去。
站在傅云深身边,颜双意打开那只塑料袋,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一边找,还一边絮絮地同他说着话:“给你买了粥,还有两个素包。这条毯子晚上值夜可以用。”
她一眼都没再看向越嘉陵,反而是傅云深抬头,朝他的方向望了望。
陆晚晚娇声娇气地欺在他身前,把他的腰腹搂得更紧了:“阿越,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颜双意坐在孩子的病床边,一边拿了一个奶黄包在手里咬着,一面牵起了傅云深的手。
两只手上都戴着戒指,光环闪闪,照得他睁不开眼。
他忽而想起了他们在车上时的那段对话,也许颜双意就是在用这种方法,令他知难而退。
可这次他偏偏不想退。
“颜双意,你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讲。”推开黏在身上的陆晚晚,越嘉陵对不远处的颜双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