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见竟然是祁竹驾车。
卢婉惊了一跳,淡定下来以后,说:“居然是景筠公子亲自驾车,这排场……其他小娘子们可要羡慕死我们俩喽。”
祁竹一本正经道:“哥哥送妹妹是理所应当。”
阮扶雪只带了一个念秋在身边,可不敢带太多丫鬟,没得到时候被冯茹心阴阳怪气说她显摆。卢婉也是,但她只因为本来在家也只有那一个丫鬟。
透过薄竹帘跟轻纱,阮扶雪可窥见祁竹坐在车头的背影,像是蜃影,光蒙蒙的。
下车时。
阮扶雪趔趄了一下,祁竹飞快地抓着她的手臂扶了她一下,待她一站稳,马上放开手。
祁竹不冷不热地说:“小心点。”阮扶雪脸红了红,又看身边的念秋,念秋一副被抢了活的气愤模样,又觉得好笑,嘀咕:“是你动作太快了。”
也不知祁竹听没听见。
祁竹道:“我在车上等你们。”说罢,目送两位小娘子进府去。
阮扶雪与卢婉到的不早不晚。
小花园里已来了一群小姑娘,燕瘦环肥,就算长得没那么标志,沾着年轻的光,也是甜美可爱的,一时间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阮扶雪刚踏进园子里,冯茹心立即注意到了她,举目望过来,朗声道:“阮四小姐可算是来了,等你小半日了。”
冯茹心身材娇小,派头却不小,她一双凤眼明眸迥然有神,脸颊红润,身着一件鸭黄色金枝线叶云锦衫子,下渗是妆花四喜如意纹罗裙,头发绾作双环望仙髻,风流别致,额角还贴了金箔花钿。
阮扶雪隐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她这打扮的……就是自己昔念在京城时也鲜少见到有贵妇人这样金灿灿的不遗余力,美也美,但她年纪小,脸庞稚嫩,不大压得住这样贵气的妆扮。
阮扶雪一来就被刺了小半句,她温温柔柔,也不生气,笑笑说:“叫你久等了。茹心姐姐今日这支步摇可真好看,是在哪打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都这样出言恭维了,冯茹心便轻轻放过了她。
大家坐下来以后开始闲聊。
谈及了最近看的书,不知不觉地聊到诗经里的《鄘风·君子偕老》一篇。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
委委佗佗,如山如河,
象服是宜。
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冯茹心颇为不齿地说:“此诗我在书上读过,是刺卫夫人也。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故陈君之德、服饰之盛。”
有小娘子不知卫夫人是谁,问了一句。
冯茹心说:“她是孽嬖传中的一女,卫宣公为子求娶齐女,她却不知检点,成了宣公的夫人。卫国五世不宁,皆有她起。”
阮扶雪原不想出风头,可这一番话,她委实听不下去,忍不住辩驳道:“我觉得不然,诗中些她被服副笄六珈,以其德见于容,委委然婉顺,佗佗然和意,其立如山,其润如河。在《周礼》中有云,委委佗佗,雍然自得,德称其服而无愧怍也。若宣姜无淑善之德,何以称其服?此乃善言,倘若诗者厌恶于她,怎会用此等言辞。”
“再者,宣公强纳于她,却要怪她一个小女子吗?”
“世人写此诗,我认为是悯宣姜而恶卫宣公。”
说完,她又打圆场:“不过,先人如何猜想,我们不得而知,我所说只是我的一点小小意见罢了,不足为道。大家听听就罢了。”
冯茹心脸色仍不大好。
阮扶雪闭嘴,也不再多言了,只往角落里一做,打算眼观鼻鼻观心到最后。
她端着一杯花茶啜饮,这时,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酸痛,有热流从腿-心处漏出来,阮扶雪反应过来以后不由地僵住了。
糟糕了。
她这是突然来月事了,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来月事。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这时候?
她僵坐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招招手,把念秋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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