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扶雪纳闷:“外婆你笑什么啊?”
蒋老安人亲昵地搂着她道:“我笑你傻啊,没事儿怎么就瞅着自己会被人骗了?再说了,有我在,有你爹你娘在,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骗不成?你啊,这是杞人忧天。”
阮扶雪:“未雨绸缪有什么错?”
“好好好。”蒋老安人说,“没错,没错。外婆偷偷教你。没想到啊,我拦着你小舅舅,结果一不留神,我的小外孙女掉钱眼子里了。”
……
扶雪与爹娘报备过,说自己跟冯小妹也做了手帕交,问能不能去找她玩。
他爹娘没有意见,只要事先跟冯家递过帖子,商量好上门的日子,就会让车夫把她送去玩。不过,也不能太野了,天天去是不成的。
借着这个机会,阮扶雪便能够带着念秋出门去。
不光阮是去见冯小妹,她还有别的事想要做,是关于救助祁家的事。
阮扶雪自知眼界狭窄,且胆子也小,她干涉不了社稷国事,更不敢干涉。起先,她有想过直接告诉爹爹或是娘亲,可是她有自己私心在,怕连累父母。
要是告知了,爹娘置之不理的话,她又会觉得很难受。
她用自己蠢笨的脑子思来想去,决定只由自己一人插手。但是,她还实在是太缺人手了。念秋虽然机灵能干,但到底是个年轻轻的女孩子,出去乱跑,阮扶雪也怕她出什么事。
这天。
念秋正在整理她出行的东西,外头门房那边的人找过来,道是念秋的家里人找过来了。
念秋自己第一个吃惊:“我家里人?我哪来的家里人?”
她九岁时就被卖了,只记得自己老家好像叫树疙瘩村,具体在哪也记不太清,被爹娘卖了,她心里不是没有恨的,从没想过要找回去。找回去干什么?把自己辛苦赚的银钱寄回去养卖了自己的人吗?她可不傻。
阮扶雪温温柔柔地劝说:“还是过去看看再说。要是不好,你让来福他们把人叉出去便是,没人敢欺负你的。”
“可是,小姐你正要出门。不带我去伺候了吗?”念秋问。
阮扶雪说:“我们晚一些再出门也无妨,又不差这一时半刻。”
念秋点点头,皱着小脸,不大情愿地走了。
阮扶雪看书等她,大概看了四五页书,念秋回来了,神色惊惶无措。她从没见过念秋这个样子。
阮扶雪一拉她的手,小手冰冷,关切地说:“怎么了?真是你家里人吗?还是怎么了?”
念秋半晌才魂归附体似的,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家里人,我记得的。”
“谁啊?”
“是我弟弟,比我小一岁,我大弟弟,我被带走的时候,他不许我被带走,哭得可狠了。那时,他抱着人牙子的腿不放,还被踹了一脚,晕了过去。”
“……”小时候是个好的,现在却说不定。
阮扶雪问:“他、他现在还是个好的吗?你怎么这样急匆匆就回来了?难道他问你要钱了?”
念秋摇了摇头,她愧疚地望着阮扶雪,难以启齿地说:“我大弟弟说他攒了钱,想、想给我……赎身。”她说到最后,实在是万分惭愧,深深低下头,不敢看小姐。
阮扶雪怔忡了下,却笑起来,双手握住她的手:“这不是好事吗?你有对你这么好的家人。”
念秋抬起头,茫然地问:“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
“我哪能不要你呢?”阮扶雪打从心底为她高兴,眼底尽是温柔喜悦,“不过,先带我去看看你大弟弟,我先见见他这人怎样再说。”
念秋摇摇头,诚惶诚恐地道:“他那样低微的人哪配小姐你亲自去见?而且……还说什么给我赎身呢,我看他穿得破破烂烂,兜里能有几个铜板啊?”
阮扶雪问:“那你怎么就跑回来告诉我了?”
念秋说:“他一说要给我赎身,我心里一慌,就直接跑回来了。我、我也没多问。”
阮扶雪笑起来,亲切地与她说:“不怕,凡事有我给你做主出头,走,先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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