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着一层水汽,很温柔,只是贺知渡不温柔,他像是与之分隔的两端,周身尽是侵略。
江倾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不去猜他想做什么。
贺知渡走近,弯腰凑了过来,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拇指从他的锁骨划过,最后停在了某个位置,不轻不重的研磨着。
“这是什么?”他问。
江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到他拇指的位置停了下来,一眼就看见了那处突兀的红痕。
他皮肤白,那处红痕被衬得越发醒目,醒目到有些刺眼。
“吻痕。”他说。
贺知渡放轻了手上的力道,似乎是要松开他的肩膀。
只是下一刻又突然朝那处按去,力道加重了不少,江倾没来得及反应,轻声“嘶”了一声,肩膀不受控制的往前抖了半刻。
等他想说什么时,贺知渡松了手,站起身来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撒开来。
江倾的视线被成片成片的红色所掩盖,飘飘扬扬,美不胜收。
是玫瑰。
“玫瑰配美人,与你极其相配。”
贺知渡的手还停在半空,浴室的暖光照在他的手上,光线太亮,他的手近乎苍白,上面还沾着未曾掉落的花瓣,更是美到让人无法挪开眼。
江倾看着散开的玫瑰,忽然什么话都不想再说。
“还有,”贺知渡又说,“哥哥。”
“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说谎。”
该是淤青,怎么也成不了吻痕。
说完这话后他就出了门,江倾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
贺知渡很聪明,比他想象的要更聪明,也更出人意料,令人惊喜。
江倾拿起一片花瓣,花瓣上沾着水珠,很新鲜,像是刚刚采摘。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一个情景。
贺知渡出浴室想用什么方法整他,目光扫到床边摆放的一束玫瑰,他忽然灵机一闪,拿起那束玫瑰,一片一片的把花瓣扯下来,扯完后又藏进口袋。
或许是觉得不够酷,只好把玫瑰笼进手心。
一边笼一边想,这下该把江倾吓一跳了吧。
江倾看着手里那片玫瑰,忽然笑了声,轻轻把花瓣碾碎,花香盖过了沐浴露的味道,留在他的指尖上。
他越来越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死,我们贺医生才不会那么朴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