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抚过玉璧,桓望殊缓缓站起身,抬手环着小虞止不住颤抖的肩膀,将她纤细、脆弱的身躯揽入怀中,“玉璧已经归位,你我亦可一如从前。”
这是他的承诺。
只要她装作没有看见过那副画,只要她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待她。
可他和她当真还能回到从前吗?
他又凭什么以为,事到如今,她还愿意接受那样的从前?
方才被冰棱刺穿的痛意未散,心口又添新伤,小虞紧紧地闭着双目,胸腔中,一阵极寒的冷风穿心而过,掀起严寒与剧痛相互交织,令她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眼睑上长睫簌簌颤动,眼角处溢出一滴滴清泪,她抬起双手,使劲推开桓望殊,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站起身。
手指止不住地发抖,小虞抬袖,胡乱地拭泪,待面上的眼泪尽数被擦干净后,她才睁开双眼,看向桓望殊。
这会子,他的目光竟是难得的温和,好似日照深海,春暖花渐开。
倘若现在还是从前,倘若她从未看见过那副画,那她定然会陷在这样的目光中。
而后,心间涌现出万千柔情,直叫她化作一滩水,融在他的怀中。
是啊,结契十九年来,她毫无保留地交付出自己的真心,让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她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张透明的白纸,而他,向来都很清楚,该用什么法子来拿捏这张白纸。
小虞伸指攥紧衣袖,掌心濡湿一片,不知是流不尽的泪,还是涔涔的冷汗。
她脚底飘忽地向后退出一步,遍体生寒。
尽管一切都已经如此明晰,可她依然想从桓望殊的口中得到那个答案。
或许,只有亲耳听他说出那个答案,她才不会再抱有希冀,也不会再心存侥幸……
小虞咬着牙,竭力克制住想要流泪、想要退缩的冲动,抬头直视桓望殊。
在那双沉沉黑眸的注视下,一切都无处遁形,她瞳孔微缩,在他的眼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弱小,无助,凄清,悲凉。
她苍白着一张脸,也苍白着一双唇,面上唯一的那点血色,来自于哭得通红的眼眶。
也难怪他会说出“一如从前”那样的话,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她,可不就是一个无依无靠、脆弱可怜的宠物吗?
一个宠物只有依赖主人才能生存下去,她又怎么能离开他的庇护呢?
如今他放低身段,主动给她递了个台阶,她自然应该借坡下驴,趁好收了,继续做那个乖巧的宠物才是。
心底漫卷起千丝灰败与万缕悲凉,小虞努力地弯了弯干涩发白的唇角,试图挤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可眼下,她的胸腔中到处都泛着麻木的痛,又如何笑得出来?
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对桓望殊展露出一个同样苍白、也同样惨淡的笑,颤着声问他:“桓望殊……你同我结契,是因为画上的那个仙子,对吗?”
“因为我长得像她,所以你才……你才……”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一不小心多复制了四百多字的内容,现在删了,假装无事发生过(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啊,那什么,我没有卡文,就是放假了,心也飞了(捂脸)
从今天开始起我会坚持日更的!请小可爱们督促我!要是没有的话,你们就在文底下留评,谴责我!我给发补偿的红包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