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您这身子千万耽误不得。如今觉得大好,只是因为才服了药不久,日后等药效过了,便来不及了。”
“朕……”皇上张了张嘴,却没能说着两人递给的梯子下去,“罢了,你们先出去吧,朕自有分寸。”
张院正也知道今儿又劝不了了,只得遗憾退下,只临走时,又交代了一句:“微臣给皇上开得药,皇上千万记得吃,那都是补身子的良药。”
丁茂赶紧道:“知道了,院正放心,奴才会服侍皇上用下的。”
张院正心中一叹,仍是退下了。
丁茂也不好在里头多待,毕竟皇上方才脸他也赶了。
两人走了之后,皇上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举起手,看着上头皱巴巴地一层皮,一场病,已经叫他变得这般老态龙钟了。
皇上捂住眼睛,许久没有放下来。
丁茂和张院正的话,他也不是心里没数。他也知道,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自己与当年的太上皇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只是太上皇舍得放下皇位,甚至离开京城离开皇宫,去了寺中静养,他却没有这份魄力。
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他还有没将自己的一腔抱负全然实现,如何能说退就退?
交给晋王?说得容易,他虽器重晋王,但晋王也不是按着储君的例教养长大的,将东西全交给他,皇上如何能放心的下?前段时间,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再者,如今他的病已经好了。
☆、求人参
张院正走后,丁茂遵了他的吩咐,立即叫人按着药方子将那补药给熬上了。
至于皇上喝不喝,丁茂下定了决心,便是拼上他这颗脑袋,也要劝着皇上将这些药给喝下去。丁茂一辈子服侍皇上,知道皇上是念旧的人,更是宽宏大量的人,只要是忠心为主,皇上不会为难他的。
这些日子的事,真叫丁茂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没了半点法子了。皇上病着的时候,他是担心的日日睡不好觉。虽说晋王殿下也不错,可是哪儿有在皇上面前服侍的自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虽算不得臣,可真到了晋王登基的时候,怕也是得“致仕”了。再者,晋王能不能赢了秦王还是两说呢。
如今皇上病好了,丁茂就更烦了。
丁茂知道皇上这是魔障了,越来,身子越弱,越是不容易服软。有人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什么都能看开;有人濒死过一次,反而将手上的东西握得更紧,比原来更吝啬。
他们皇上吝啬的倒不是金银,而是权力。
丁茂摇了摇头,望着甘露殿的方向,心中悲喜不定。这还有得闹呢。
药不多时就熬好了,丁茂瞧了瞧门,进去后便看到皇上又在看奏章。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气得好半天没有说话,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丁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药放在皇上跟前。本来膝盖已经软了半截,打算先跪着再说话,没想皇上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便主动将药碗端起来,一口便咽了下去。
丁茂一肚子的话,就那么被憋在了喉咙眼里,想要笑出声儿来缓和一二,却又觉得笑得太假,只拍着马屁道:“皇上英明。”
“喝药就英明,不喝就蠢了?”
“皇上恕罪,奴才哪儿敢有这个意思。”
“你是没有。”皇上想到了方才的折子,气就不打一出来,这满朝文武,明面上虽不说,可是觉得他糊涂觉得他蠢的却大有人在。一个个的都不安分,他还没死就惦记他屁股底下的龙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