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感觉也不过转瞬即逝,下一秒她的眼神就暗淡下来:“夏医生,我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
之前夏临初跟自己说过,她的病越往后越带有攻击性,不仅会伤害自己,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就在昨天晚上,她砸伤了江奕辰。
安澜不是故意的,可是那一瞬间,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夏临初冲她温和一笑,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别多想,你看你的画不是画得很好吗?要不这样,你帮我画一幅肖像吧?”
“我?”安澜有些迟钝地指了指自己,见夏临初笑着点点头,她才反应过来。
她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说过她画画很好,劝她再提起画笔了。
可是在夏临初这里,安澜有一瞬间好像找回了当年的自己,一支画笔就能画下无数美好。
她看了一眼夏临初,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然:“好,就当是答谢夏医生了。”
……
寂寂夜色,han凉如水。
安澜回到家的时候房子里没有亮灯,她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冷清,熟练地换好鞋,开了客厅一盏小夜灯。
暖黄色的灯光下,客厅沙发上显现出男人修长的身影。
是江奕辰!
安澜微愣了一下,脑海里已经想不起这个男人有多久没有这么早回来过了。
不过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带着自己给夏临初未画完的画像上楼。
安澜觉得自己跟江奕辰,实在是无话可说。
“站住!”江奕辰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
安澜脚步微顿,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过身看向江奕辰。
她昨晚砸伤他的额头贴着一块白色纱布,在灯光下安澜看不清他的神色。
“有事吗?”她移开眼,语气平淡。
这样的态度显然让江奕辰有些不满,他沉着脸走到安澜跟前,将她手里的画一把抽了出来。
安澜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做什么?”
江奕辰看着画像上的男人笑得这样温柔,一股怒火不受控制地从心头窜起。
他记得,从前,安澜就很喜欢画画,她曾为他画了很多幅画,可自从她的手受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拿过画笔了。
而现在,她拿起画笔,画的却是别的男人!
他的拳头捏得作响,黑眸里满是愤怒,半晌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