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舒金却像是早做了准备。
任凭裴舒白怎么盯着他,视线如何炽热,期待如何紧迫,他就是突然不看她了。
裴舒白端起高脚酒杯,企图和裴舒金碰一下,好找机会说话。
裴舒金却比她更快,直接扑倒在了餐桌上。
“呀!你还好吗?”又又妈妈惊叫起来。
裴舒白举起来的手僵在半空,完全没想到他来这一招,整个人愣住,不知所措。
景初突然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另一头,又又妈妈和又又却十分紧张,赶紧围到了裴舒金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有这两个老实人打配合,裴舒金自然是很顺利地“不胜酒力”了。
“就算今天高兴,也不该喝那么多嘛。。。”又又妈妈尝试扶起裴舒金未果,求助的眼神看着桌上两个无动于衷的人,不免带了些抱怨,“景初,别坐着了,快来帮忙!”
裴舒白故作凶狠地看着景初,意思是不准。
裴舒金这明摆着就是演的,不拆穿他全是为了他的面子,但谁去帮他就是帮凶!
景初磨磨蹭蹭地起身,话语中透着无奈:“姥姥有令,不从也得从。”
说着他站起身来要走,裴舒白一把拉住他衣角,低声道:“你帮我揍他一顿。”
“你舍得?”景初小声笑她,扶裴舒金回房间去了。
蓄谋的谈话,也许是最后一个机会的谈话,就这么被裴舒金勘破并搅黄了。
哎。
裴舒白把玩着拿在手里的高脚杯,看着原本热热
闹闹的一桌子人都散了,心里不免失落。她站起身,端着杯子往薰衣草田的深处走去。
广袤无垠的黑色大地上,银河像拱桥一般缓缓升起,照出一整片的薰衣草田高低起伏的暗影。夜晚,薰衣草的香气更加浓郁,浓郁到能闻出空气中的蓝紫色。
这个浪漫的梦,终究要结束了。
“在想什么?”
景初的声音响起,另一种熟悉的辛辣香味从身后拥上来。裴舒白自然而然地偏了偏头,攀着景初从胸口搂过的手臂,将脸倚靠在他的肩窝里。
几日以来的思念和萦绕不散的郁郁随着夜晚漫上心头。她轻声道:“景初,你说这一切是个梦,还是真的呢?”
“你想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景初习惯性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
“要真是你说的这样便好了。”裴舒白叹了一口气。
“裴小姐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裴舒白动了动后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景初胸口,叹道:“不是不如意。”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