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出发大厅里人来人往,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洒进大厅,将赶路的旅人指向光明。
裴舒白牵着行李箱,独自一人坐在航班登机口边上的椅子上。
她的旅程已经结束,要回去了。
“喝咖啡吗?”
一杯热饮递到她脸边上,裴舒白抬起头,只见景初在阳光下站得笔直,正望着她笑。
“加奶了吗?”
“加了。”
“谢谢。”裴舒白接过咖啡,将盖子上的小口打开,边喝边问,“又又她们出发了?”
“嗯。送上大巴了。”
景初给又又和她妈妈两个人报了个本地旅行团,把一些常见的景点都走一走,然后再跟团回国。接团的地点在机场,景初就把她们两人也带来了。
裴舒白悻悻地道:“又又昨天还在舍不得我,哭着喊着不准我走,今天一听要接着玩,立即就把我忘了,连告别都只挥手了两下,特别敷衍。”
景初笑起来,把随身背包放在她的行李箱上,在裴舒白隔壁的位子坐下:“她昨天能舍不得你已经很难得了。出来之前,她跟爸爸说拜拜的时候,手都不挥呢。”
“担心她爸爸给她布置任务吧?所以才跑得特别快。”裴舒白这几天陪着又又玩的时候发现了,这么小的孩子,晚上睡觉前,就算喝着牛奶也得把线上的兴趣班给上完,才能睡觉。她不禁感叹:
“现在,当个孩子压力也很大啊。”
景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突然道:“哦,
我有东西送给你。”
说着站起身来,去拿背包。
裴舒白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有点惆怅。
前天晚上,她在黑暗中的薰衣草田里问景初,如果是他,会不会强迫裴舒金回国。
景初没有直接回答她。
他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在她的肩头,然后问她——
“重吗?”
“嗯。”
“你也觉得重?”
“当然啦!”裴舒白手里的高脚杯都有些拿不稳,红酒差点洒出来,“你是不是快有两个我那么重了?”
“差不多吧。”
话音刚落,景初忽然放松了压力,裴舒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猛然腾空而起,被他轻松地横抱起来。
红酒撒了一地。
裴舒白很生气:“你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