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衿瞥向地上
的尸体,头盔下是尉迟屿最信任的近卫。
乱世之下,即使是再信任的人也会背叛你。
季怀衿开口道:“你输了。”
尉迟屿的唇角勾起一丝笑,他拾起地上的剑,喃喃自语道:“本宫怎么会输呢?”
话音未落,尉迟屿就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持剑朝季怀衿攻去。
还好季怀衿及时侧剑挡下了这一招,随后立即展开反击。
两人从内室打到佛堂,打斗间甚至将贡台斩成了两半,祭品哗啦啦一下全掉到了地上碎成残渣。
尉迟屿用广目天王雕塑做挡,季怀衿来不及收手只能重重一剑劈在了它的身上。
受到外力冲击的雕像摇摇晃晃地向一边倒去,巨大的响声恍若泰山崩顶,掀起的尘埃弥漫着整间佛堂。
待两人再睁开眼时,广目天王已经身首分离,惨不忍睹。
此时尉迟屿怔愣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恨意,随后他又继续发起进攻。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剑刺中了季怀衿的左手手臂。
终究还是他疏忽了,他没料到尉迟屿的反应居然如此迅速。
但很快季怀衿就及时调整好状态,即便尉迟屿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奈何作战经验不及季怀衿,很快他便落了下风。
“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倘若你依旧执迷不悟,休怪我下杀手。”季怀衿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
乱臣贼子,天诛地灭。
尉迟屿只是笑了笑,仍然不怕死地挑衅道:“那就来吧。”
既
然如此,季怀衿也不再退让。
他转动手腕带动剑尖在地上滑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又倏地挑起数片雕像残骸凌于空中。
随着他顿足飞起的回旋腿依次踢中碎片,顷刻间,那些碎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攻势之下朝着尉迟屿突进。
尉迟屿手忙脚乱地抵挡着袭来的碎片,但没料到季怀衿竟然趁着这个间隙已经闪到他的身前。
等他再想回守时,剑刃已经穿透了他的腹部。
后知后觉的痛感蔓延整个身体,脑中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一双凤眼死死地盯着季怀衿。
他噙着笑道:“你···你以为你赢了吗?”
季怀衿忽然感到胸口闷堵,怎么也喘不上来气。
他下意识地摸向伤口,刚刚被他刺穿的手臂血流不止,疼痛感似乎在无形中被无限放大了数倍。
看着季怀衿眼中不经意掠过的惊愕,尉迟屿顿时生出了几分快感,咬牙切齿道:
“我的剑···早就···涂满了毒,只···只要被刺中···必死···无疑··”
说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吐出一个字,他只是静静地望向那截断掉的广目天王雕像,感受着生命最后的流逝。
随着眼角的一滴泪划过脸庞隐入发间,这一场闹剧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一时毒发,双腿无法支撑那具沉重的身体。季怀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胸口,喉间的血液溢出唇齿,入目竟是深红色的!
他没想
到此毒的毒性如此厉害,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居然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