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远了。许瑞身边熟识的人也没人再敢替他介绍对象。
许瑞向楚钰求教,楚钰恳求秦淑芳帮着物色门当户对的。秦淑芳了解底细后,那还有这份做好事的心思,只在嘴里敷衍着找找看,老久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教研联组活动时,县教研室化学教研员陈老师听完课后比较欣赏许瑞,建议学校重视这个年轻人,增加点高中的化学课,为正在发展的璧江高中乃至县中培养人才。陈天南立即半开玩笑似的提要求,希望县教研室帮助年轻人才考虑一下介绍对象。没料陈老师还真把这事放心上了。
一个月过后,毕业班开展交流指导课时,陈老师再次来到璧江中学,听完其他老师的课后,下课时,陈老师约许瑞在校长办公室谈谈。
接到电话,许瑞不敢有半点怠慢。他吩咐化学科代表带领两人把仪器送到实验室去,路上千万小心。化学科代表叫住了信得过的同学,那位同学急急往外走,说憋不住了,去趟厕所再回来帮他。除了新修的教学大楼每层楼都有厕所外,原来的三幢大楼只有一处共享厕所,在底楼比较远,方向和实验室恰好相反。
“回来再搬,那可能下节课迟到噢。”科代表说。
“总比上厕所回来迟到好吧。”
“好,我也先去放松。”科代表跟着一路走了。
经过讲桌前的学生,有的顺手摸摸铁架,有的敲敲托盘。长得韩剧名星一样的周天浩拿起瓶子凑到鼻子前闻闻,举着瓶子对正在擦黑板的纪熹琳说:“我要毁你容哦,怕不怕。”
纪熹琳是镇上一家药房老板的女儿,面容清秀,衣着入时,对自认为有些高富帅的男生有着隐约的吸引力。她瞥了一眼,没有理睬周天浩。
“还居然有不怕的人。真的哎。”周天浩拿着瓶子,往纪熹琳那边一冲一冲地作势。纪熹琳瞪着他,骂他脑袋进水了。
“看清楚,这不是水哎,是硫酸。你不怕。”周天浩嬉笑着又冲了一下。
嘭的一声,瓶子的软木塞冲脱了,一股液体冲出瓶口,溅到了纪熹琳脖子上和胸前。
纪熹琳一声尖叫,然后哇地哭了出来,疼得猛抓衣裳。
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机灵的喊到快去女厕用水冲洗,一群人便蜂拥而出,奔往厕所。两个男生挥舞着手,大叫着“让开让开”前面开路。
许瑞得到消息时,纪熹琳已经被送去镇医院了。做了基本处理后,因为以后还要植皮,又直接转往市三甲医院。消息很快传到县里,教育局莫文刚局长指示璧江中学不惜代价,一定要稳住受害者家属的情绪。周天浩家长是镇人大主席,倒也不含糊,率先拿出五万医疗费,又要学校拿出同样多的钱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许瑞干瞪着眼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明白的话来,他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纪熹琳家属不干了,几乎就要大闹起来,陈天南只得让总务主任和出纳一道取了五万现金,由工会主席一同去市里交款和看望抚慰受伤学生。直到三年后,许瑞老师也还不起这笔钱,那时校长已经换了,经过教代会举手表决,学校免掉了90%。这是后话。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璧江中学召开了全校教职工紧急大会,再次强调重申安全第一的首要原则,安全问题一票否决成绩,出了这事,李培峰的重点班这期评县级优秀班级一下子泡汤了,会上宣布立即取消上报资格,由初三另一个重点班缪映所任班级顶替,小尖班已经获得过市级优秀班级称号。
趁着课间操间隙,缪映和沈连成去校外面馆吃早饭,遇见了楚钰。三人坐在人行道雨棚下面的小方桌旁,一边等着一边聊起来。楚钰说缪映运气好捡了个鸡。
“这点加分有啥了不起啊,你也做了班主任,晓得那个难。”缪映以他惯有的抱怨方式说开了,“现在对班主任的多方面高难度要求是这个样的。上得了课堂,跑得了操场。批得了作业,写得了文章。开得好班会,访得了家长。劝得了情种,管得住上网。解得了忧伤,破得了迷惘。Hold得住多动,控得住轻狂。忍得了奇葩,护得住低智商。查得了案件,打得过嚣张。骂得过泼妇,斗得过流氓。镇得过泼皮,演得了三藏。”
“初中尤其难。”等缪映一字不漏耐心说完,楚钰接上感叹,“初中老师最难做,小学生还有有点惧意和崇敬,高中生已经有些自律,况且因不受义务教育法保护而对学校处罚有所忌惮,唯独初中生是受保护的天不怕地不怕既叛逆又无知的蛮汉野小子。听说周天浩第二天就到学校打篮球了,整个人没事一样。”
“若有一点敬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