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周天浩也不惹出如此大祸。你接的班级座右铭是‘敬天爱人’。下期还做班主任的话,钰哥给我也写一幅大字‘敬天爱人’贴在教室里。”
“看看我们语文组人才济济,这样的才思,这样的文采,陈天南整得出来吗?以为全校就他最聪明。”沈连成撬动了燃面,边搅边说。
“前天还听老大叫苦呢,说经费垫支了医疗费,更捉襟见肘了,听说这期末绩效工资要把代课费午休补助这些纳入列支。是不是真的?”缪映问沈连成。
沈连成交往广,牌友多,消息灵通,牌馆茶楼是占用了他工作之余一半人生的去处。附近有家兴鑫茶楼,店主是镇政府人员,女性,四十八岁,人们说她爱神神颠颠,她没退休但是去年离职了,工资一分不少,干拿着工资,等着五十五岁退休,现在全部身心经营茶楼。沈连成拿兴鑫茶楼老板和自己境遇一比,每每骂骂咧咧,感概自己投错了胎入错了行。
正吃着说着,徐凌也来了,叫了豌豆面,并要为四人一并买单。店老板不答应,说各付各钱的一贯如此。学校校门口附近三家面馆和几家学生饭店,在这里用餐的多是老师学生,彼此都是熟人,老板怕客人碍于面子相互招待疲于应对有诸多不便,开店之初便一直实行AA制。
“我很少在这边早餐,要不是今天集会又要讲上好久,耽误大半节课,还不会出来吃东西呢。老板你破个例。”徐凌这些天有点拗性。
“徐老板人好钱多,你就成全他一次。我的让他付。”楚钰笑着说。
“徐总把现在店里的人全部结了,我也没意见。”缪映接上道。
四个人凑满了小方桌。玩笑过后,沈连成一本正经地说:“缪映刚才说的那事,我可以说基本上定了的,代课费班主任补助等在将来的绩效工资中列支。下午行政会讨论这个,其实还不是陈天南一人说了算。他是法人代表嘛,民主更要集中,其他人算个鸟。”
“许瑞一个失误,学校又花进去六七万了。这个扫帚星。一个人过失,全校遭殃。”缪映半笑半骂说,平日里他和许瑞关系挺好的。
“也不能全怪他吧。教师只是一种职业,不是完美的圣人,也不是万能的神,不能把社会和家长以及学生个人的责任都一股脑儿推到教师身上,这不仅无赖,也很无耻。许老师的过失是职务行为,一个集团公司总经理失误,导致投资跳水,几十亿的损失,难道也是总经理全部买单吗。”楚钰为许瑞辩解道。
“钰哥说的不错,学校应该帮着承担一定的民事赔偿责任。”徐凌说。
“说来说去,本质还是学校经费太少,干啥都掐毛掐算。那点保障经费够啥。这个头儿那个头儿还要刨点。一个人吃ròu,大家汤也没得喝。只顾学校超前发展,拼个人业绩,罔顾现实困境,这才是学校困难重重的本质。”沈连成说。
三个人沉默了。沈连成继续说道:“捞够了还不算,整天骂这个呵斥那个,像对仆人一样,一副老板派头,当学校是他私人开的。心里盼着他倒台的人多得是。只要有人站出来,保证一呼百应。”
沈连成说着,看看楚钰,又看看徐凌。
楚钰和徐凌都没有接话,缪映和沈连成一直最要好,略知沈连成和陈天南之间的过节。在一般人看来,沈连成刚来时,备受陈天南重视,第二年便大有上中层的趋势,但是四年过了,沈连成还是语文教研组长,没升半点。莫非这正是沈连成怨言满腹的原因。但缪映猜测应该是另外一件事。
沈连成妻子为乡村小学代课教师,已干了五六年。中央著名节目主持李兆山教育公益基金,对西部省份乡村教师开展培训公益活动,每省100名,参加后对于转为正式公办教师很有帮助。沈连成老婆托人好不容易申请到了一个名额,上报了,但是最后参加的是另外一个年轻女人,沈连成打听到是陈天南的侄女。沈连成怀疑是被顶掉了,去教育局询问局长莫文刚。莫局长说上面没有行文,而且教育厅公开对公益基金培训做了“不反对、不支持、不参与”的表态,仅对参加名额进行公示,所以整个过程和教育局是无关的,教育局只负责发通知。
沈连成老婆没做代课教师了,迫于经济压力,自己又感觉做不了其他的事,便外出打工。沈连成做了两年的孤家寡人,还带着女儿过日子,艰苦烦闷自不必说,怨恨憋不住时,对缪映泄露过一两次。
“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走了一个吃饱的,来了一个饥饿的,璧江中学不又是要遭遇一场劫难。”徐凌从经济学角度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