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炎炎夏日,便是金秋凉爽。
姜卿儿把剑舞捡起来了,挑着早晨时习舞练身,宁薇抱着君赫在旁边候着,总会传来儿子的笑声,是很欢喜娘亲行舞。
李墨也会挑着时辰下朝,回来时见这一幕,会在边上喝上盏清茶,待姜卿儿收了剑,将绢帕递给她擦擦汗。
姜卿儿身段曼妙,时日过去,渐渐地就瘦了些,身子恢复得快,李墨毫不避讳永安宫奴才们都在,总会揽着她抱抱,一双大手轻抚纤腰,说是量量尺寸。
姜卿儿面容微汗,见李墨如此,又染了些粉红,哪儿是量量尺寸,他这心思,她还猜不出来?
就说他也没个正经的,从宁薇那儿抱过君赫,便往寝宫里回。
行舞之后汗意重,沐浴时那男人就跟着来了,姜卿儿哪斗得过他,双腿被他捏得紧,几经挑拨,就软了身子。
事后姜卿儿是被李墨抱出沐室的,他虽胡来,但也小心翼翼地避免怀孕,这君赫还小,自然是不愿让她再遭罪。
他需求总很大,好几次差点让她招架不住,下床软了腿,若不是姜卿儿知晓,很难想象这家伙以前是个大和尚。
姜卿儿便戏弄地问李墨,“以前是弘忍时,真的就清心寡欲吗。”
李墨则是沉默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回应她,“可以不往此处想,卿儿,和尚也是男人。”
她哼哼唧唧地说了声花和尚,李墨瘪了下嘴,正经人谁当和尚。
姜卿儿却忽然开口道:“是有些想弘忍了,想你的袈裟。”
李墨双眸略微平静,将她抱入怀中,沉默不语。
女人总是习惯念旧,姜卿儿也一样,只是见他不喜欢,后来她也不再提了,可心里确实念念不忘。
时日渐去,小孩子长得快,初冬时便开始学着说话了,学着和人交流,却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总是懵懂地看着大人,这五官长开后,眉清目秀的,除了小眼睛长得和李墨那般的黑,还是像娘得多。
因为带着孩子,屋里皆铺上了柔软的绒垫,有时君赫爬来爬去的,免得磕着碰着,燃着暖炉,暖堂堂的。
但孩子总有体弱的,得一次照顾的嬷嬷忘了关窗,便有些伤风受寒,可把姜卿儿急坏了,好在太医来后,问题不大。
皇帝更是黑沉了脸,没过两日便没了那嬷嬷的消息,换了个新来的,宫里头的人私下传是被仗毙而死。
小皇子还未满岁,易沾染上病,理应好生照顾才是,姜卿儿紧张儿子,时时候在身旁,服了小半个月的药,也才转好。
皇帝生性冷厉,且又是而立之年,就这么只一个儿子,那是极其看重的,莫说只是要了那嬷嬷的命。
此次之后,永安宫的奴才照看小皇子时,更为小心谨慎,姜卿儿是不知晓这等事儿,当是那嬷嬷被罚后,离了宫去。
寒冬腊月,大雪将至,皇城内外一片白茫茫的,也不好
外出行路,是开始忙着年底过年。
屋内砌的暖阁,也不见得冷,在摇篮床上,不过半岁的小君赫坐在里头,手里拿着泼浪鼓。
一旁姜卿儿正端着各宫的账本在查看,年底的支出总是要大得多,神色正认真时,儿子稚嫩的声音传来,咿咿呀呀的,摇着拨浪鼓。
姜卿儿抬眸看他,嫣然一笑,“赫儿,是在叫娘亲吗。”
君赫瞧着她,认真地学着她的话,忽然口齿不清地唤了声娘,姜卿儿心头一喜,放下手中账本,连忙把他抱入怀里,惊喜道:“是娘,赫儿再唤唤娘。”
儿子再唤了几次,却没在能吐出那个娘字,还没学得会。
正此时,李墨从长元殿回来,外面的太监传了一声,他正将染上霜雪的紫貂大氅脱下,姜卿儿抱着怀里的儿子小跑过来。
李墨见着,把大氅扔给太监,忙去扶住母子俩,“慢些走,朕的心肝儿嘞,怎么如此急躁。”
姜卿儿眉目弯弯,欣喜道:“方才赫儿喊我娘亲了!”
李墨略喜地挑眉,把目光落在她怀里儿子的小脸蛋上,“是吗?”
姜卿儿对君赫道:“再叫叫娘亲,给你父皇瞧瞧。”
这话说得带着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小家伙憋了一小会儿,他不知道二人在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他们在开心,尝试两次后,口齿不清地又唤了声娘。
这可把姜卿儿高兴坏了,李墨顿了一下,“赫儿,叫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