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蓬松干枯的松针上,这是用来引火的,白霜小心翼翼将松针堆挪开,又摸了摸墙,用带着豁口的碗里的水泼向了墙面,等墙面湿润点后,白霜便开始用树枝挖洞。
挖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半个小时过去才只挖开了一个小洞,这里不似厕所,并不潮湿,挖起来也费劲。
如果张三花让她一直住在这里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门突然被扣响,门外的锁链被解开,张三花带着人走了进来,白霜快速将所有物品恢复原样,半直起身,假装刚醒。
张三花看了眼白霜,给那位赤脚医生让路,“牛医生,你给她瞧瞧舌头,我用烧烫的火钳不小心夹了一下。”
那位牛医生或许早就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简单给白霜处理了一下,又开了点药给张三花,张三花掏了几张纸币,又啐了一口白霜。
白霜捏着药包,眸光冷厉。
她早就该做好准备的,不该手软只杀掉牛杨一个人,源头是这个村子,是张三花,是一切该死的人。
白霜甚至不敢去照镜子看自己脸被烧毁的部分。
容貌,声音。
是这个世界企图毁掉她的部分。
是想看这些没了她怎么反抗吗?
白霜伸手按在脸部被草木灰覆盖的伤痕处,疼痛感袭来,白霜思路更清明了,至少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霜被从柴房放了出来,张三花要她去厨房干活,把那些黑漆漆的锅盖和碗洗干净,再把锅烧热。
白霜没有抵抗,安安分分地做,又把自己的药给煮了起来,喝药的过程是痛苦的,药苦而涩,掺杂着药渣,还没有糖水让她缓解。
张三花一直站在旁边,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第10章带三娃后娘10
像是被尘土蒙上了灰的玻璃珠,白霜在这样的监督下干完了活,又忍着痛楚喝下了药。
苦。
但又不苦。
白霜干完所有的活,把洗干净的衣服放在院子的铁丝上晾晒,看了眼灰扑扑没有尽头的天空。
当晚白霜又是被张三花赶进柴房睡觉,门外的锁链依旧挂着。
半夜,白霜又被伤口疼醒了,身子冒出了冷汗,但脸蛋却又发烫,她这几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状态,要不是每天都喝着药,她这口气还不一定在。
她起身走到门边,听到外边走路的脚步声,她敲门,砰砰砰的敲。外面的人回应她了,声音稚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