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次次做出一副虚荣拜金的模样,他便次次配合她,次次借此警告自己娶回来的只是一个作为商业联姻的花瓶。
却又忍不住去关注她的细枝末节,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由自主地想,她会不会对他们曾经的那一年零七个月还有些记忆。
接着就是无休止的试探和挫败。
于是又觉得自己是自取其辱。
但下一次还是会无休止的自取其辱下去。
最后只能变本加厉,愈发过分,愈发冷漠,好像让她离他越来越远,他就能强迫自己克制住似的。
他真的有病。
这朵玫瑰是在他手里折断的。
别人给予她温和的养分,她自然会在别人的手里盛开。
所有道理江祁景都知道。
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
可是他无法接受。
脑海里浮起了很多很多东西。
她其实是个容易害羞和脸红的女孩子。
她今晚也会这样吗。
她抽噎的声音很细很弱,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盛气凌人。
她今晚也会这样吗。
她每次都会用迷恋的、黏人的、好像喜欢了他很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明明已经累得要睡过去了,还是要盯着看很久。
她今晚……
也会这样吗?
更痛苦的事,江祁景再次意识到他的猜测和想象是多余的。
她面对喜欢过的人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
玫瑰花在她最适宜的土壤里,会长得更加明艳和茂盛。
而花根上的刺,一寸、一寸地刺入他的心脏里。
嫉妒压得他整个人近似于溃散的边缘。
连逃离都做不到。
整个人已经被钉在了原处。
…………
昨晚好像下过雨,透过窗子看去,早晨的天空雾蒙灰白。
云及月醒来便不断地发抖。
她昨晚还来得及脱外套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以至于现在冷得牙齿发颤,只想把暖气调到最高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