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言喝完药才朝她走过来,非常歉意地道:“昨晚麻烦……”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强撑着没有晕过去,自己拿药喝完。我只负责给你开了房门。”
云及月裹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毯子,牙齿还在颤,“我们来的后半途,你突然开始咳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再留意路线。
你睡着后我才发现我好像迷路了,不得已在你这里借住了一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我不介意。还有,你很冷吗?”江慕言岔开了话题。
云及月连忙点了点头:“冷!!”
穿着这件薄薄的针织衫冷,脱下来更冷。
江慕言想了下:“这里有几件准备好的还没有拆过的衣服,我去找找有没有能给你穿的外套。”
他穿过的外套就不适合给云及月穿了。
江慕言在心里把分寸感把握得很得当。
最后找出了一件很重很厚的男式大衣,袖子长了一大截,云及月一米六八的身高显得格外娇小。
一层大衣一层针织衫,外加一层丝绒裙,云及月总算感觉到身体在渐渐回暖。
他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云及月摇了摇头:“不用,你半路上又出现意外我担待不起。现在天很亮,我多绕一会儿总能绕回去。”
“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你因为我的原因跟江祁景喝酒,如果喝出了什么问题……我真的会良心不安很长一段时间。
我回去后可以自学,有事在微信上问你,你好好养病,不用跑过来给我上课了。之前非常感谢你做我的免费老师。”
云及月小声念了好几句,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和他挥手道了别。
她走出门就被冷风吹得大脑凌乱,连方向都忘了。
两条路,一条通向外面,一条通向月亮角,她脑子短路似的选择了前者。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
车子看上去似乎还有点熟悉。
驾驶座的人看上去也似乎有点熟悉……
在她眯着眼睛打量的时候,男人走下了车。
他始终衣冠楚楚,手指间碾着烟头,身上有被风吹散的烟草的味道。
右手腕的纱布上的血迹,好像比昨天见面时又多了一点。
云及月站定,略微显得诧异:“你这么早来这儿做什么?”
江祁景低下头,手指掐灭了火星。
他从头到尾没有表情,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疼痛,好像徒手接触极高温的火焰对他来讲并不算什么大事。
云及月想他也许是来找江慕言的,心里咯噔一下:“江祁景,你们两个都受伤了,不能稍微歇一歇吗……”
江祁景偏过头,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