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旭憔急地起身,一个劲抽烟,来回在房间踱步,他对朱江说:“不论谁出事,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啦!可是,这种事谁也不管,就会国破家亡啦!云溪怎么得了啊!”说着,从提包中拿出那封信递给朱江,朱江接过,看着信,眉头紧绉。
朝旭交待朱江,暂不要外传,事情还有个调查过程。
朱江走后,朝旭进到洗漱间洗了把脸,当他手拿着毛巾边擦边从洗漱间出来时,看见龙达理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朝旭一愣,接着:“哎!达理!这么早就来啦!有事吗?”
龙达理站起来:“我是向您请示,今天,县委要开个常委会,研究几件急需要办的事。”
朝旭:“好哇!我也趁此机会,去逛逛集贸市场,捎点土特产回去。”
“那我叫姜珊陪您去!”
“不用!我和小林随意走走!”
“那行!就一上午会,下午再来陪您。”
“你忙吧!反正现在没啥事了,我也轻松轻松。”
“那我走了!”
“好吧!”将他送到门口,正好碰上林杰。
“龙书记您好!”
“林秘书好!”说完,下楼去了。
朝旭看着龙达理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沉甸甸地。他对林杰说:“小林!来!”
林杰进到房间,问朝旭:“市长!您有事儿?”
朝旭:“你昨天说了一些情况,但有些来龙去脉还不很清楚。你给魏副县长打个电话,请他到你的房间等我,我还想听听他的看法,正好县里开常委会,没干扰。”
林杰:“好的!我就去打电话。”说完,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朝旭在房间打了几个电话后,来到林杰的住处,见魏初民已经在那里等候,魏见朝旭进来,礼貌站地起来,朝旭抚着魏的肩膀说:“坐坐!”俩人坐下后,魏初民说:“我现在把了解到的情况,尽可能详细点给您汇一下。”
朝旭却说:“初民啦!第一、你不要说得太细,讲几个主要事;其次,要弄清是违纪还是违法;第三、没作结论前,一不要把事情扩散,二要坚决服从县委、政府的领导,好好工作。”
魏初民说:“嗯!我会的!”于是,他按照朝旭的要求,重点把龙达理的几个主要问题作了汇报。
国平得到了龙达理的特别关照,龙自己在袁那里得到的回报到底有多少,袁不得而知。袁的一个朋友说,龙一家在加拿大定居后,袁经常往加拿大汇款,其中,他亲眼看到的一张汇款单是二十万美元。现在,袁尚未满刑便已出狱,不仅重操旧业,龙洞煤矿扩大生产,而且又在地势好,运输近的地段开了两个新矿……。”
魏初民汇报完以后,林杰还补充说:“龙达理从来是以‘文人书记’面目出现在公众场合……。”
魏初民气愤地插话:“他算甚么‘文人书记’,简直就是个五毒俱全的流氓地痞,他现在身边的这个欧阳玉兰,公开与他一道成双作对出出进进,他还有几个隐蔽的女人,几处隐蔽的住所。他手上有的是钱,玩女人还不要自己掏腰包,由几个矿老板给他安排得好好的,吃、住、玩、小费一条龙。”
林杰:“我们调查还发现,有人反应他特别喜欢玩弄枪支,煤矿老板们经常陪他进山打猎,还送给他一支六四手枪,子弹若干发,还有防弹衣服。”
朝旭显得很沉重地说:“看来,他的事情可能要专案调查。初民,你把现有的材料整理一下先寄给我,我亲自交给纪委,由他们立案侦查。我不是纪委的,对他‘双规’不了。这个案子牵涉面估计不会小,一旦动手,恐怕不是震惊云溪,也许震惊楚云或许更大些。我并不希望事情有多么严重,从这几天相处来看,人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外表长得也不错,我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带着镣铐走进监狱。这几天,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看到他那副窘态,既可恨,又觉得可怜、可惜!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啦!”
“他,本来可以做君子,却硬要做小人,作茁自缚!”魏初民气愤地说。
“话虽这么说,心里总是难受呀!这就好比在战场上,当战友被敌人的炮弹击中,从身边倒下去,那种惨痛、悲愤、疚心的心情,又怎能避免得了!”朝旭沉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