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脑袋伸进去看了看,略不可思议,“小崽子,这么爱吃糖,不怕牙全蛀光?”
霍怀秀瞄他一眼,冷冷淡淡。
商朝袋子一放,开门见山:“小公主身边那宫女,她喜欢我。”
霍怀秀听完他简略叙述经过,淡淡道:“她利用你。”
“目的?”
“为了方便她主子接近我。”
“接近你作甚?公主府眼线来报,小公主病的厉害。”
“等她来了,自然知晓。何必猜。”
商朝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对我笑,眼睛放光。”
“她利用你。”
“她说话的声音像糖水,一直夸我。”
“她利用你。”
“她给我买了整条街的糖葫芦。”
“她利用你。”
……
霍怀秀看他不说话,嗤笑了声。
这孩子前几天还说女人麻烦,今天却因为一个女人给他买了一麻袋的糖葫芦,怀疑起了人生。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而他再也不会为之所苦,多有先见之明。
他起身。
季先生道:“你心神不宁几天了,地图都画错两处,想什么呢?还有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在画什么?见我就藏。”
霍怀秀:“一点小事,无关紧要。”
季先生挤一挤眼睛,揶揄:“就你嘴硬,怎么,媳妇儿病了,着急呢?”
霍怀秀神色冷漠。
季先生也觉得问了废话,就他现在这性子,这辈子能紧张谁呢?
商朝默默跟在主子身后,一如往常。
霍怀秀赶他走,他不。本以为将军只是像平常那样,说几句就作罢,不想这次竟在半道上施展天下一绝的轻功,撇下他远去。
商朝立在围墙上,有些发愣。
将军说谎了——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让季先生知道的事情,绝非无关紧要。说不定……那将是令天下大乱的绝顶机密。
另一处,霍怀秀在街市停留。
原地立上片刻,他扫视四周,是这里,不会有错。
街边,一名年轻的汉子正在卖手艺活,忽见有一青年接近,正想招呼,忽的一呆。
这人……这人长的未免太好看。
只是人虽好看,神情冷硬。黑衣青年立定,手一扬,出示一张揉过的纸。
纸上画着一只秀气的荷包,落笔精细。月桂飘香,每一瓣都细细描过,角落处小小一个‘月’字。
抬头,正对青年冷酷的脸。
“荷包,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