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等我七年。”
“什么?”
“红豆不好,我吃绿豆的。”
“……?”
两句话,说完就跟他家主子走了。可不莫名其妙?
将军是个不着调的,这疯病许是会传染,他的随从也不说人话。
玉清将霍怀秀给的小瓶子举起来,“吉祥,你说里面会是什么?”有一些些好奇,又怕是他的恶作剧。
吉祥提议:“公主,奴婢看看。”
玉清摇头,生怕真是不好的东西,害了不相干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晃了晃,像是液体,凑近闻闻,脸色剧变,差点脱手。是……是血的味道!
这是——
眼前浮起模糊的画面,他扬手的时候,手指上……缠着层层纱布。
他的血能解毒,能续命,能让痛苦的九条命平静下来。
他……他……
“我从不欠人。”
欠了什么呢?那只是一套白麻孝服。
玉清苦笑,笑着笑着,眼泪掉下两滴,一发不可收拾,抱着吉祥就哭。
“什么人啊……怎么有他那样的——”
那个人。憎恶他、恨不得他早点毙命的时候,偏偏三天两头出现。与他来往渐多,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恨了,却是碧落黄泉永不见。
陌生的异世,茫茫人海,认识玉清公主之人何其多,可只有他一人,知道有个姑娘叫许明月。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了。
“小丫头眼睛都红了。”
天光大亮,马车已经到京城郊外,季先生独自呆在里面闲不住,出来和商朝坐一起,望着黑色骏马上的男人。
他喝一口酒,又道:“女人舍不得又不能说的时候,就喜欢哭。”
霍怀秀始终沉默。
季先生叹气。
倒是身边的少年问:“为什么?”
那个承包了一条街的糖葫芦给他的女人就没有哭,反而笑的好开心,“商大人,奴婢愿您一路平安,万事顺利。”
季先生笑一笑,又灌下两口酒。
“是啊,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