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七公子顽皮,不上学堂,往夫子的茶水里丢了蟋蟀,偷着跟四公子出去打马”
银止川陡然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听管家赵伯接着说道:
“结果一出门,就遇上夫子来和老爷告状,逮回来拖到祠堂里,跪着抽得藤条都断了”
“停!停!!”
再说下去,老底儿都被掏出来了。银止川登时打住,比了个手势,绝望道:
“赵伯,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丫鬟小厮满屋子围着他转的时候,西淮就坐在银止川对面。
他还是有一点烧,但是不肯回去歇着。
“伤药还没好吗,西淮公子?”
银止川不让赵伯跟自己说话,他就去问西淮。
老人客气地看着西淮,又去瞧他手上的药草:
“这是西淮公子从哪里学来的药方,闻着怪香的。”
西淮脸颊还是有点烫,烧得微微绯红,时不时闷闷低咳。
他一面慢慢地捣着草药,一面哑声说“我爹亲教的。”
“后来一个人离家,在的时候,也经常受伤。就都会用这个方子散瘀。”
“噢。”
赵伯点点头,在西淮的发上轻轻抚了抚:“好孩子,受苦了。”
西淮的动作微微一顿。
大概是许久没有长辈在身边,也许久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过,当老人粗粝的手从他的发上轻轻抚过的时候,西淮的心里倏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鼓胀的酸涩感。
“也没有太辛苦。”
他轻声说。
“往后让银哥儿好好护着你。”
老人慈祥说:“他是个浑球,但也是个好孩子。”
“”
银止川:“”
西淮是小倌,银止川是从赴云楼将他带回来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然而银止川至今没有碰过西淮一根手指头,更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些外人却不怎么清楚。
他们都以为西淮和银止川是一对。
“赵伯,求您出去吧,我想静静。”
银止川实在受不了了,就差下床来亲自把管家送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赵伯不明所以,但是和大众丫头小厮们一起,被银止川坚决地推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银止川和西淮两个人。
“”
刚才闹哄哄的一群人挤着尴尬,现在人都走了,剩下西淮和银止川两个人,银止川也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