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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沉宴来了。
他穿着便装,低调入府,甚至没有叫人通传。
银止川正和西淮在一块儿,西淮是金陵人,会弹着琵琶,轻哼小曲。
银止川没见过这个,当即一看,简直怔了。
晨时的阳光新鲜得好像能闻得到香味,纤细寡淡的白袍人抱着琵琶,轻轻地哼。
窗外金黄的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边。
银止川又看到了他锁骨上的那颗小痣。
西淮低着头,以下颌抵住琵琶的时候格外明显。
那原本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地方,但是自从发现之后,银止川就忍不住多总去瞧。
它落在西淮白净细长的锁骨上,小小的一颗,好像洒上去的一颗芝麻粒。
“且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早悟兰因”
西淮低低地唱,他的声音也很冷,像一泓清泉在雪山融化时,汩汩地流淌下来。
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叫人听着简直遐念无穷。
“这是你娘亲教你的?”
银止川问。
“不是。”
西淮答:“在通妓坊学的。”
“”
银止川微微沉默,似乎为又提到这个话题感到歉意,怕会叫西淮为此难堪。
西淮看着他的神色,似乎猜出了银止川的心思,轻笑道:
“没关系。小倌么,不都是用来做这个的。”
但其实,他根本不应该是小倌。
他应该是白衣玉扇,春来醅新酒,冬日小火炉的清雅公子,红尘浊世中游走,再得一颗赤子之心。
如此才配得上这样一副谪仙般的容貌。
“你”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屋外突然传来声清朗温润的人声:“止川,朕带着太医来看你了。”
接着的,就是小厮们一通手忙脚乱的引路和禀告:“主子,咳那位爷来了!”
银止川抬头,西淮也站起了身,沉宴进来,打量着西淮:
“这位是”
上回望亭宴上匆匆一瞥,沉宴不太记得西淮。
“是我们七公子带回来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