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宴脸色不变:“那是自然。”
回去之后,银止川搜罗了一些关于赈银的消息。
林昆是在银止川之前去过关山郡的人,他对那里灾情的状况,应当是最了解的。
然而银止川一来不想去问,二来他想必问了也不会说,绝无合作的可能。
只是留在府里调查消息的时日,和西淮相处的时间逐渐便多了起来。
每次仆从送来消息,都是西淮接过,再送到银止川面前。
唯一的问题是,从前不觉得,现在银止川却怎么看西淮,怎么觉得他态度冷淡。
他似乎总也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既瞧不出是高兴,也瞧不出是不高兴。
“你不能离我近一些吗?”
第十二次发觉西淮总是一有空,就离他远远的之后,银止川忍不住道:“待在我身边有这样令你坐如针毡吗?一刻也多待不了?”
西淮道:“我没有。”
“没有就过来。”
银止川指着面前的一碟糕点,道:“还有这小食,都是需人喂给我吃的。我这样忙地看着文书,难道有空余去吃东西吗?”
西淮:“”
他望着银止川分明干干净净的桌案,今日还没有多少文书送来。
银止川注意到他的目光,却立刻拿起了一本昨日的,翻开来道:
“这是沉宴从宫里递出来的消息,需好好再看看。”
“”
西淮轻叹了口气,只得靠近过去,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送到银止川面前:“那这样少将军有工夫吃了吗?”
银止川道:“再靠近一些。”
西淮往桌案的另一侧挪了挪。
牡丹糕已经离银止川很近了,他几乎张口就能碰到。然而他却一动不动,只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淮。
西淮的脸颊细腻白皙,犹如一块细腻的白瓷。在阳光下几乎映得微微透明。
他人如寒玉,就这么静静执着筷,等银止川张口。
那一刻,银止川心里,倏然就不知怎么有一种“这个人被我带回来了,多么好”的庆幸。
他不能想象,如果西淮被留在赴云楼,也这么侍候别人吃糕点是什么样一副情形。
他一定会恨得发狂。
然而,就在银止川准备开口,咬上西淮手中的糕点时,不知是不是举了太久,手发酸的缘故,牡丹糕倏然从西淮筷间落了下来——
他赶忙去接,银止川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用了——”
他下意识说。
然而下一刻,西淮就已经匆忙低头,混乱地和银止川面颊撞到了一起。
银止川的唇,恰恰好碰在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