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却说。他下颌扬了扬,示意一个斜对角的方向:“你此行要等的人来了,就在那里。”
朱世丰的每一次登场都是滑稽的。
围绕着他的似乎永远是酒色,青楼,和强占民女。
银止川看着那肥胖又熟悉的身影,叹了口气。
“对不住,朱公子,今日照月姑娘今日有人包间了,您不能进去。”
在属于照月的雅阁外,两名守卫伸出手,形成一个十字叉的
形状,将朱世丰拦在外头,道:
“劳烦您明日再来吧。”
“我说,嘿。”
朱世丰叉腰,白肥脸上的小眼睛瞪大,显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什么人敢抢老子的小妞儿?我这半个月日日都来这里,老鸨难道不知道?怎么能放别的人进去!来人,叫时娘过来!”
那是银止川刚来时,西淮就注意到的孔雀青翎后的“贵客”。
不显山不露水的朝堂低调大臣。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但是银止川看他的排场,应当最差也是世家出身。
“哎呀”
半晌,描眉画眼的盛装女子娉婷而来,手间执着香帕,轻言慢语说:“朱公子。”
朱世丰瞪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时娘支支吾吾:“照月今日有旁的公子看上了”
“叫他出来!”
朱世丰骤然拔高声线:“是不是秦歌那小子!他倒是长胆子了,敢光明正大和我抢人!我打不过银止川那疯狗,还弄不死他么?”
说着,将两袖往臂上一捋,露出软白肥腻的肉来,嚷着就要往里闯——
“不是秦歌。”
阁楼下,银止川却拈起酒杯抿了口兑了一半凉水的劣酒,被辣得皱起眉头:“他说得对。秦歌确实没这胆。”
不过可喜可贺,经过两次的血泪教训之后,朱世丰这次总算学会了在银止川“看不到”的地方也管好自己的嘴。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侍仆,骂咧道:“我就不信了这星野之都还有第三个我他娘的惹不起的人物”
“何事喧哗。”
然而,就在朱世丰推嚷着面前侍卫,时娘绞着手帕“哎”的欲言又止的时候,珠帘倏然被拨开了——
“丁零当啷”一阵声音,一个疏冷雅致的年轻公子从燃着苏合香的雅阁里,慢慢抬起眼——
他面庞苍白,身上仍穿着朝廷上上朝时的官袍,眉眼清隽雅致,神情中带着那种极富极贵的世家子才有的冷意和厌倦,蹙眉看着朱世丰。
朱世丰也动作一滞:
“你——?”
那人却慢慢转回视线,漫不经心的,低低道:“朱公子。”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