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兀自气着,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眼谢青阮鬼精鬼精的一张脸。
他登时一双眼睛就亮了,凑过去问,“怎么?你有办法?”
“可别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教训沈家人一顿啊。”
谢长风指着谢青阮,很明确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也没等谢青阮问为什么,就直接把谢明远这座大山压了下来,道,“父亲要是知道你和我去沈家寻衅滋事,咱俩可又得在老宅跪祠堂了!”
让那些旁支族亲里的孩子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嘛!
谢青阮无奈地看了谢长风一眼,随后“你呀你呀”地点了点头他的眉心,一副“男人就只会靠蛮力解决问题”的表情,说,“那就想办法,我们不出手,让沈家凭空倒霉就好啦。”
“你怎么让沈家凭空倒霉?”
谢长风嗤笑一声,“难道要扎小人诅咒他们啊?”
谢青阮看谢长风还不开窍,气的要跺脚了,“谢长风你是不是傻!我问你,沈家是不是欠了很多外债?”
这些东西他不应该比她知道的还要早嘛!
谢长风略思索一瞬,点点头,“是啊,可这又能怎么样?”
谢青阮一时无言,张了张口,无奈道,“沈家不仅欠了很多外债,而且像沈家这种家底本来丰厚,那几个老主子少主子都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家族,一旦欠债,那便是要利滚利的,只能是高利贷。”
只有更高利润的外债,才能配得上沈家大房的野心。
所
以,如果沈家没有办法用那一万两聘礼还钱的话……
谢长风终于明白了什么,打了个响指,“如果沈家连欠的外债都还不起的话,那就不用我们出手了!”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手教训他们!
谢青阮看谢长风终于是开窍了,十分艰难地朝他笑了笑。
她这位单纯的哥哥呦。
……
沈家。
大堂内,沈万三看着满厅堂的白银箱子,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没想到啊,这谢家一向清正廉直,又是从盛京被贬了下来,手头上还能一下子就掏出一万两银子来。”
“父亲大人英明!”
沈从林一边殷勤地替父亲捶着腿,一边眼神不住地看向堆在厅堂里的银箱子。
他近来手头上颇有些紧,可焚香院新来的那几个姑娘的身段又实在是勾人魂魄……
沈从林眼珠子转了转,脸上的笑立时就更加殷切了些,
“父亲,您看这一万两银子,儿子能不能……”
“你做梦!”
沈从林也不过是抱着商量的态度罢了,却没想到沈万三直接急了眼,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样看着他,冷声叱责道,“这一万两是你爹我的救命钱,这钱要是再不还给那些讨债的,到时候你我就不是没钱花的问题,更不是把这沈家败落完的罪名了,而是没命!你知道吗!”
逆子,竟然敢打这一万两的主意!实在是没出息!
沈从林这才老老实实闭了嘴,他也不傻,性命和钱财比起来,自
然是前者更重要。
只是最后看了眼那些银两,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