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就能断定凌波珠是她所盗?”
楚越溪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江岁寒心底一凉:“那掌门真人现在怎么样了?”
楚越溪道:“我也是听我师尊说的,掌门师伯本来在山上率领弟子镇压火脉,可后来好像情势不大乐观,门中有些不服他的长老前辈,率先发难了。”
说完,他深深叹气:“五师叔,你说掌门师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会摊上这些麻烦?这才一日,就,就……”
果然。
江岁寒想起不久前在无涯宗发生的事,心中已有眉目:“多谢,我这就回山去看看。”
“诶五师叔你等等!”楚越溪在背后喊住他。
“何事?”
“那个,”楚越溪摸摸后脑,“我想问问,阿洛他到底怎么样了?去了碑渊血海,还……能回来吗?”
他和萧洛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即使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是魔祖北冥,也依旧忍不住为其担心。
江岁寒回眸,看着少年紧张的面容,微微一笑:“放心吧,会回来的,只要是他许下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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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寒赶回来的时候,在山门主道与几个弟子擦肩而过,听对方愤慨地斥骂:“那明如霜怎能这般狼心狗肺?!咱们掌门真人待她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的,予取予求,要星星不给月亮,还想怎样?她一个鲛人,难不成真想坐到掌门夫人的位子上来!真真是给脸不要脸,养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掌门真人太心软,对这些奸猾海妖容情太多,怎会生出今天这样的大祸……”
“……”
江岁寒听着,心越来越沉,此时此刻,他顾不及去想明如霜缘何叛门,他现在担心的,是沈在清。
地火暂时已被压制,丹心殿前,本门长老前辈和高阶弟子乌泱泱围了一片,嘈杂的人语中,夹杂着尖锐痛苦的孩童哭声。
“今日之祸,皆是由那鲛人毒妇所致,她偷盗凌波珠,毁我苍穹千年根基,罪无可恕。掌门真人,在你寻回凌波珠之前,就请令爱在老朽这里暂待一阵吧。”
一身着厚重长老道袍的修士,神态冷漠,挟着沈凌波,不让她回到父亲身边。
沈凌波朝殿前的人伸出一只小手,脸涨得通红,哭泣不止:“爹爹,爹爹!我要爹爹!”
见女儿受苦,沈在清下意识地向前挪了一步,可一步之后,就强迫着自己不再越界。
他脸色惨白:“陈长老,凌波珠失窃,是我这个掌门失职,任何罪责我都承担,绝无怨言,只是稚子无辜,还望你垂怜。”
陈长老淡淡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个混血的小鲛奴,何来稚子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