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台长坐进来,听到这话双手抵着驾驶椅背笑道:“我的司机临时有事,只好委屈小杨了。”
杨一恒在台里摸爬滚打这些年,最是懂得如何不谄媚又恰到好处的恭维,他笑的诚恳,偏头看着向晚说:“为女士服务也是我的荣幸。”
台长一五十岁的老姐姐最听不得这种话,笑的合不拢嘴。
邹诗乐心情也不错地接话:“小杨同志想为谁服务啊,少拿我和郭台做挡箭牌呀。”
杨一恒打转方向盘,讪笑一声。
向晚只当没听懂,绝对不敢对号入座。
她把脸埋进咖啡杯里,浅浅喝两口,亦没有偏头去看杨一恒。
四人抵达会场时刚巧六点,此次文化节的举办地在南城大会堂。礼堂近两年重新翻造过,高耸巍峨的四方设计,架高的屋顶气派非凡。
下车便有礼仪前来指引,带着他们往指定席位上去。
向晚发现邹诗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外套。
秋意盎然的南城不至于同京市那般森冷,但昼夜温差也很大。而邹诗乐倒像是已经习惯,跟在郭台身后,逢人便打起招呼来。
与她八面玲珑的社交相比,向晚就显得有些木讷。好几次都是郭台主动向别人介绍,她才后脚跟上。
杨一恒看出她有些紧张,安抚道:“放松点,就当普通的宴会就好。”
向晚喝口香槟,“可能是对这种招商性质的活动有点后怕吧。”
她很坦诚。
毕竟上回京台的招商会还让她记忆犹新。
杨一恒试探道:“是有过不好的经历?”
他这句话,又免不了叫向晚想起不该想起的人来。
那会儿的陈景尧和自己非亲非故,也愿意舍了满屋子的人,只为给她长脸。
她后来其实有想过,他所做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是计划好的。那件黑色西装落在她肩头,任谁看了不道一句二人关系匪浅。
他这种圈地行为和他那人一样,霸道强势的很,又并了些商人刻在骨子里的功利,掩饰起来叫人浑然不知。
向晚回神笑笑:“还好。有人帮忙,倒也没真的吃亏。”
杨一恒从她眼底瞧出几分晶亮来,他忍不住问:“男朋友?”
“嗯。”她点头,又补充道:“都是过去了。”
这是向晚第一次坦率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一个没有陈景尧的地方。不管对方是如何看待她的,但她还是想为他正名,在她心里正名。
杨一恒说:“其实也很正常,有利益就有交易,漂亮对女人来说除了是资本,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种困扰。”
他接过向晚手上的酒杯,“先别急着喝,过会儿指不定有你喝的时候。”
向晚虚心接受他的提点,冲他道谢。
杨一恒无所谓笑笑:“不用担心,你不想冲锋陷阵不代表别人也不想。”
他意有所指。
向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邹诗乐拿着酒杯,正和一市领导聊得正欢。
还真是,有人生来就适合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很快郭台就把向晚喊过去,说是给她介绍南台最大的冠名商,□□的江总。
对方年纪不大,长相英俊矜贵,一身黑色西装熨贴平整,领口打着温莎结。分明是正装,却被他穿出几分桀骜不驯来。尤其是那双黑曜石般的狭长双眸,略带张扬的攻击性。
向晚朝他点头,伸手打招呼:“江总您好,我是晚间新闻栏目的主持人向晚。”
江让礼貌回握,神情很淡地回道:“你好。”
郭台生怕冷场,又在一旁调动道:“向晚是从京台调到我们地方台的,江总有时间不妨可以关注下我们的晚间栏目。”
江让闻言却是挑了挑眉骨:“京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