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在放乔可希参演的那部古偶剧。
她在里头演的是女二,服化造很亮眼,就是人设太过小白,说起台词来显得有些聒噪。
陈景尧捏了捏眉心,伸手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向晚在厨房,背对着客厅。她切些南瓜和彩椒,打算和腌好的鸡一块儿放进去烤。
整间屋子顿时没了声音,只有刀落在菜板上的锋利声不绝于耳。
陈景尧单手搭在沙发上,双腿微敞,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借着厨房的暖白灯光看她。
聘婷纤瘦的背影,头发散在肩胛骨的位置,遮住两片漂亮舒展的蝴蝶骨。灯光打在她身上,弱化了长相冷艳的攻击性,显得柔美纯净。
就是这样一幅洗手做羹汤的画面,以至于叫陈景尧在往后的日子里,在每一个没有她的深夜里,还会觉得是透支来的难忘。
向晚手上动作不自觉放轻,直到意识自己被高大的身影笼罩,肌肤带来的热度一点点将感官覆盖,她才发现周遭静谧的可怕。
他的呼吸声也更张狂。
陈景尧手搭在料理台上,将她圈在两臂之间。他气息灼热,语气也不着调,轻声问:“在做什么?”
向晚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偏头道:“烤鸡。”
他突然贴近的温度令人心慌意乱。
因为无数个夜晚的交颈相贴,身体的感知比大脑反应快了不止一丁半点。
她毛孔微张,密绒的长睫敛下异样。
“你还会做这些。”
向晚推他,“陈公子要是不帮忙就让让,别挡着别人干活。”
陈景尧低笑声,往旁边退开两步,背靠着流理台看她。
向晚摆好盘,就把鸡送进预热好的烤箱。她躬身设定时间,起身时手臂不小心蹭过陈景尧的大腿。
他浑身肌肉都硬邦邦的,与她的柔软截然不同,这样的触感令她浑身一僵。
她故作镇定地转身,问他:“你还没吃吧?”
陈景尧喉结轻滚,目光瞥过她清瘦的骨腕和饱满的胸。脯,不露痕迹地别开头,沉声道:“还没。”
向晚思忖着,打开冰箱去取菜。
备菜时她忽然一顿,抬头说,“你要是吃不惯就出去吃?”
陈景尧抱着手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折腾我浑身难受。”
向晚举着刀对准他,“我是怕陈公子吃不惯粗茶淡饭。”
“你要能把这刀挪开,我兴许会更习惯些。”
向晚不说话了,深看他一眼,继续配菜。
窗外下起了雨,雨声映衬着圣诞树上红光绿影,忽明忽暗的小小灯泡,将这个夜晚点缀得平凡又温馨。
向晚抬眼,被这个念头惊到,再不敢胡思乱想,低头专心切菜。
她脸颊两边有碎发垂落下来,搭在耳后和肩头。
陈景尧似乎也感受到一丝别样的氛围,他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给她拍了张照。
摄像头的咔嚓声突兀响起,向晚下意识挡住脸,“别拍……”
陈景尧低头去看,只见画面里的姑娘侧脸温柔恬静,暖光打在她身上,虽然看不清正脸,却极有画面感。
向晚想起他的拍照技术,实在不敢苟同地凑过来看,他却抬了抬手。
“怎么?”
“给我看。”她说。
“这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