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踮脚去够,“可你拍的人是我。”
陈景尧扬了扬眉梢,颇有种’那又怎样’的意思。
奈何男女身高悬殊,她踮高一寸,他便跟着抬起手。
向晚伸手,踮高的脚腕重心不稳,踉跄着跌落,人也不自觉往前冲。
突如其来的重量将陈景尧抵回到料理台边,他搂紧她的腰,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
向晚猝不及防,下巴磕到他锁骨,旋即就听到他愉悦的低笑声。
“你想看我给你看就是,不兴这样作弊的。”
向晚气的不行,好赖话都叫他说去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手推在他胸前,用了点力没推开。
陈景尧低头,指尖落在墨绿色缎面睡袍上,丝滑的触感宛如她的肌肤,狡猾的仿佛不使劲就要从指缝间溜走。
再去推,他已经带她站稳。
向晚后退两步,转过身去继续备菜。她咬着牙,刀板上的声音也被摩挲的愈发响亮。
陈景尧低声笑,指尖按着屏幕,没过一会儿,刚才拍的那张照片就被设置成了屏保。
烤鸡的香味散发开来,向晚又炒了两道菜,四十分钟后全部端上桌。
陈景尧的司机送来一瓶红酒,他嘴上叼着烟站在餐桌边,半敛眸漫不经心在开。瓶盖砰得一声,像是无形打开的情绪缺口。
两个人已经多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向晚盛了点意大利面给他,又去厨房找来两个杯子倒酒。
简单的一顿饭,就着酒,具体什么味儿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恍惚。
陈景尧没怎么动那只烤鸡,多数都在喝酒。
他这会儿人放松下来,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向晚拿叉子去戳软烂的南瓜,他说一句她答一句,少了剑拔弩张,反倒心平气和起来。
饭后她收拾,陈景尧则又坐回到沙发上,应当是在处理工作。
她没出声,拉上厨房的移门,默默把碗洗了,把厨房收拾干净。
等她回到客厅时,才发现陈景尧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肩宽腿长的,在这张略显逼仄的沙发上躺的并不舒服。半曲着腿,单手撑着额头,眉头微蹙。
向晚回卧室拿条薄毯,走到沙发旁,半蹲下,轻轻给他盖上。
她没立刻起身,就蹲在一边,趁着夜色看他的俊脸。
从深邃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往下的薄唇紧紧抿着,清隽的面容透着三分凌厉,连眉眼都略带倦色。
她趴在沙发边看了会儿,没忍住伸手去抚他蹙着的眉毛。
刚洗过的手沁凉无比,落在他温热的脸颊,不禁叫人颤了颤。
陈景尧便是被这样的动静闹醒的,在她手抚上来的时候就清醒过来。
一双克制的黑眸半睁,入目皆是她迷离的神情。人就这么半靠在沙发边缘,像是无声贴近在他身边。
向晚猝不及防,直起身就要走,被他给一把攥住。
原本就不堪重负的沙发变得更加拥挤,柔软的布艺面料深陷下去,且越陷越深。
陈景尧把她抱在怀里,拉过薄毯一并扯进去,围了个密不透风。
向晚的脸埋在他胸口,感受到他衬衫下肌肤的热度,人也跟着颤起来。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下着,打在窗户上发出簌簌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