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了眼手表,点头道:“晚饭吧,我下午有个访谈节目,大概四点下班。上回在伦敦没来得及请你吃饭,今天我请客。”
杨一恒说:“好,晚点联系。”
晚餐的地点是向晚选的,就在国贸一家法国餐厅。之前她和方龄一道吃过,味道还可以。
杨一恒看着向晚点餐,她表情从容不迫,时不时问下他有没有忌口的,牛排要几分熟。
她这副模样和在南城时截然不同,好似这儿才是她的主场,她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处处都透着游刃有余的气场。
说不出是哪里变了,又或许是从未变过。
只是他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你经常来这儿?”
向晚喝口水摇头,“没有,只跟朋友来过一次。”
杨一恒笑笑,自动将这个朋友归为一类。
“我以为你起码要明年回国,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伦敦那边的研究生授课类课程本来也就一年。”向晚说。
杨一恒点点头,“听说你现在是负责早间新闻,要早起吧,还习惯吗?”
“我能说不习惯吗,早起傻一天的。”
是挺痛苦的。
她本来就是个爱睡觉的,现在忙里忙外一整天,睡眠时间压缩的短,更别提正常社交了。
不过她在京市朋友本来也不多,乔可希又是个忙的,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杨一恒被她逗笑,“不如再回南台来?郭台还总念叨你呢,说你离职是咱们的一大损失。”
“可别恭维我了。”向晚摆手,“我跟京台签了编制约,暂时应该不会再动了。”
杨一恒打量她,“就决定留在京市了?”
向晚身子往后靠,轻声道:“在哪都一样,没什么所谓留不留的。”
其实这话也只能骗骗外人。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非得留在京市。
分明是要躲着的,却又总是期盼着能见上一面。可毕竟京市那么大,哪儿那么容易呢。
原本是这样想的,直到门口的侍应生将人迎进来,这不就应了那句“冤家路窄”。
陈景尧姿态闲散,只穿了件白色衬衫,领带也抽了,就这么倨傲地走进来。
他人高腿长,平常四平八稳一人,眼梢都不带抬的,今儿却是一眼就望见了坐在窗户边上的人。
餐厅的柔光打在向晚身上,她穿一件吊带短上衣,底下是条短裤,很清凉的多巴胺穿搭,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陈景尧眼皮轻跳下,只觉得这人出国喝了一年的洋墨水,是愈发不成样子了。
向晚这会儿脑袋和杨一恒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笑的灿烂,眼睛弯弯的,晶亮的笑容煞是好看。
陈景尧今儿约了人谈事,对方已经到了,从包厢里迎出来,喊了声:“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