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陈景尧还不打算放过他,上前两步,一脚踩在他手上,手抓着他的头发猛地将他头拽起。
他居高临下地睨他,嗓音沉,语调轻。“这些年我是不是养的你们孙家胃口大了,连胆子都肥了。让你以为能喊我一声四哥,就真把自己当回事?”
孙巍疼的说不上话来,却拼命摇头。
陈景尧用了力,“你算个什么东西?往日我不同你计较那是我懒得与你们孙家多费口舌,你还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动我的人?”
孙巍叫了声。
他轻嗤道:“叫什么?你有这个力气倒不如留着好好去求求你姑姑,好叫她想想清楚到底该怎么来求我对你们孙家息事宁人。”
说完他猛地松手,将他的脸重新按在地上。
人直起身,接过司机递来的湿纸巾,一根根擦拭手指。
擦完将纸巾丢到孙巍身上,不管他的哀嚎和求饶,头也不回地走了。
*
向晚坐在秦语岚家的车上,疲惫地靠在门边闭目养神。
秦语岚拉着她的手,问道:“还痛吗?”
“还好。”她抱歉笑笑,“麻烦你们了,这么忙还送我。”
“说什么呢,是我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选那家店了。都怪你!”
她拍了拍驾驶座椅,朝她老公抱怨。
秦语岚老公好脾气地笑着点头,“怪我,都怪我。”
向晚很不好意思,摸了摸额头的纱布,笑着叹口气。
她没让秦语岚他们送她进小区,就在门口下了车。
“真没事,快回去吧,孩子还等着你呢。”
秦语岚没再坚持,让她到家发个信息,就掉头走了。
向晚拎着包,脚步缓慢地往里走。
盛夏的夜寂静,灌木丛中四处是蝉鸣声,忽而一阵叫响,让人没来由的更加烦闷燥热。
孙巍下了狠劲,是真想拉她进屋的。
她不敢想象今天如果真的被扯进去了,后头会发生什么。
额头上缝了两针,眼下隐隐作痛,她昏昏沉沉地迈着步子来到楼道口。
楼道口有盏路灯,散着不算明的光,却是照亮了走道,也照亮了倚在老旧墙皮上的男人。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瞧着风尘仆仆,肩膀也被细雨打湿一些,氤氲着湿气。那双眸又格外沉郁,一眼望过去好似有魔力的将人吸引。
向晚承认她矫情。
恐怕再没有比她矫情的人了吧。
刚才被打的那么痛都没哭,这会儿就这么和他无声对视,也能让她鼻尖一酸,眼眶整个都红了。
陈景尧目光从她额头扫过,最终定定的停留在她的双眼。
他像是叹了口气,嗓音沉哑道:“向晚,跟我服个软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