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热闹街市数里的破旧的民坊中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偏僻的街巷里没有灯笼也没有烟火气,回荡在墙壁两侧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高大的男人紧紧箍着怀中的少女,急匆匆的穿过巷子。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臂圈在她腰上,手上还攥着一把匕首,随时都会捅在少女身上。
紧跟在男人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有人追上来,打乱他们的计划。
比起几个男人,玉黎清的身量明显娇小太多,曾引以为傲的力气在男人手里完全使不出来,被牢牢的抓着,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呼救。
刚才在灯会上正看花灯,忽然就被人从身后给劫了,她都没来得及对月月呼救,好不容易喊了几声,声音也被淹没在人海的喧嚣声中,就这么被人拖着一路带到这里。
一路上她不住的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希望有人能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
打扮的如同寻常人的男子对她的挣扎十分不悦,握着匕首的柄往她腰上捅了一下,威胁道:“再敢乱动乱叫,我就一刀要你的命。”
“呜……”玉黎清轻声呜咽着,再不敢乱喊。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些人,怎会遭此横祸?他们是来谋财害命、绑架勒索,还是……要劫色?
无意间想起江昭元这几日像是格外紧张她的安全,方才也说不让她离开太远,难道他知道背地里有人会对她动手脚?
也对,如今玉家成了皇商,风头盖过周家,更甚者都传出了玉家成了扬州首富这样的话,名声做得太响,定然会惹人眼红嫉妒,这帮人不是对家派来的,就是图她家的钱财。
是她疏忽了,都没把江昭元的话往心里去,只当今日是出来玩儿的,没想到小命都被人捏在手里了。
头顶的明月在浮动的黑云后时隐时现,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照下来,薄薄的月光铺在落满灰尘的路面上,有种诡异的美感。
猛然间从热闹的上元灯会被抓到这破败的民坊里,玉黎清看着附近人迹罕至,房屋越发破旧,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先前江昭元也是在一处人少的破落巷子里被人围攻,多亏有了方毅保护才逃得一劫。
可她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像只待宰的羊羔,害怕到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她才十六岁,好不容易才将前世的遗憾尽数弥补,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怎么能死呢。
几个男人的脚步飞快,几乎是将她拖着推进了一个破败的院子,院门虽然掉了漆,但看着高大又结实,他们一进门,藏在门后的黑衣人赶忙把门关上。
院子里没有烛火,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瞧见院子里站着七八个黑衣人,一水儿的身强体健。
迎面走上来一个人,落在面前的影子都足以将她笼罩。
那人抻了抻手上的麻绳,轻车熟路的将她手脚绑住,随后从她的裙子上“呲啦”一声撕了一大块布下来,团成团塞进她的嘴巴。
确认她不能逃跑也不能喊了之后,箍着她腰的男人才把手松开,将她推给另一个人看着。
将她抓来的男人脱去了身上的常服,露出一身与众人一样的黑衣,看着被控制住的玉黎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盯了两个多月,总算得手了。”
一旁有人笑道:“还是大哥有计谋,只要这小姑娘在咱们手上,除掉江昭元还不是轻而易举。”
听到这话,玉黎清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把她抓过来不是为了钱色,而是为了除掉江昭元?
谁会这么干?先前卢庆有收买过杀手,可他人已经死了呀,江昭元在扬州又没有与旁人结过什么大仇,怎么会有人要杀他呢?
她不明白,看着眼前这些黑衣人,又气又怕,喉咙里发出一声,“呜!”
扣着她手腕的黑衣人抬手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玉黎清直接懵了,从小到大父亲母亲都没有打过她的脸,直委屈得她眼中含泪,眸子水汪汪的,眨一下眼睛,泪珠便要滚落下来。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瞧见光鲜亮丽的富家小姐落到任人打骂的地步,心中升起了一股凌虐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