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安很久没画画了,有些手生,刚落笔没一会就盯着席辞墨看,斟酌了许久,道:
“你笑笑吧。
席辞墨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深邃如深潭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不解,“嗯?
渝安把笔放下,理直气壮道:“我许久没画过画了,手生的很,你笑一笑我才不紧张。
席辞墨扯了扯嘴角。
这笑容冷漠的很。
渝安不再废话,他默默的拿起笔,在画卷上落笔。
席辞墨手指敲了敲桌面,这是紫檀木的茶桌,桌上就只是摆着一个白瓷花瓶,还有一些茶具。还有折子。
过了一会,宫人走上前,将茶桌上的茶具跟花瓶都撤下去,又摆上笔墨,
席辞墨在茶桌上批折子,在隔着几步远的地方,渝安正垂着眼眸,认真的画画。
窗户半合着,廊下的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桌上的画卷都被吹起了一个角,渝安入了神,只是下意识的按了按画卷的一角,并没有抬头。
渝安的画画到一半,就有些困了,便跟席辞墨一起回寝殿里小憩了一会,等睡醒之后,旁边的被窝早就凉了,再一问,席辞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去书房继续批折子了。
渝安躺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风声,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睡懒觉挺舒服的。
渝安睡醒之后,又在榻上躺了一会,然后才慢吞吞的掀开被子。
等换上了一套淡青色的锦袍之后,渝安就打算去书房找席辞墨,顺便把那幅还没画完的画给画完,但是渝安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章公公抱着几本册子走过来。
章公公小碎步的跑过来,
“君后,这些都是宫里最近的支出,刚刚整理好的,请您过目。
渝安随手拿起其中的一本册子,其实他也不用看的太仔细,因为这些册子在呈上来之前,都已经被确认过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会送到渝安的面前一不过,当年渝安刚开始执掌凤印的时候,也确实有几个负责管事的掌印太监以为渝安年轻,什么都不懂,就在账面上搞鬼,但是被渝安一眼看破之后,就再也没人敢看轻渝安了。
”
渝安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他正要合上册子,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御膳房的那一列。
“御膳房最近两个月的支出怎么这么多?
章公公并没有注意到,他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陛下跟君后刚从避暑行宫回来吧。
渝安把册子交给旁边的钱宝,道:“我问的是这两个月。我跟席辞墨刚从避暑行宫回来,前段时间一直不在宫里,跟我们没关系。
章公公连忙问钱宝要册子,翻开看了看,发现渝安并没有说错,御膳房这两个月的支出确实很多。
这就有点奇怪了。
陛下跟君后前几个月一直待在避暑行宫,太子跟二皇子也跟着一起去了,按道理而言,御膳房这段时间的支出应该比以往低很多才对。
可问题却是,御膳房这两个月的支出却多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