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少年犹豫地说:“我朋友说,李老师听起来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闯进去,一大早就来跟我说了个事。”
宋颂说道:“谢了。”
绿毛少年虽然早早出来混日子,现在却自觉已经有正经职业,很瞧不起那些胡搞瞎搞的家伙。他对宋颂说:“宋哥你要怎么做?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和我开口。”
宋颂说:“你尽量让你朋友先帮忙保密。放心吧,回头有什么要你们做的,我一定不会和你们客气的。”
绿毛少年心满意足地离开。
宋颂叹了口气。
虽然有点残酷,但就算是二十年后,发生这种和性沾边的事,一般吃亏的永远是女性。
即便她们没做错什么,即便她们是受害者,最后被传得十分不堪、在当地没法做人的依然是她们。
在左邻右里往来密切的小地方更是如此。
顾临深看向沐浴在晨光里的宋颂,见他眉宇间带着叹息,不由问:“很难办吗?”
“难办。”宋颂说道。
秋日的阳光又温暖又明媚,却不是人人都能感受得到。
有的人哪怕外面阳光灿烂,也宛若置身地狱。
难办也要办。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难道还能坐视不管?
宋颂放学就去找了兰姨,问能不能让李老师先借住她这儿。
兰姨听宋颂说出绿毛少年他们发现的情况,叹着气说:“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就算再急着嫁人,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还是得找知根知底的才行。”
从种种迹象看来,李老师明显是不情愿的。
这种连自己老婆都可以卖给别人的男人,说是人渣都不为过。
宋颂神色淡淡。
他只觉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能不仅仅是李老师的问题。
一个男人什么情况下会让自己的老婆陪别人睡觉?除了单纯的找刺激之外,宋颂只能想到“利益交换”。
一个老师,能谋求什么利益?
无非是升职、调职之类的,而能决定这些的人不是学校的领导层就是更高一级别的领导层。
这样的人管着教育这一块,县里的教育要能上去才怪。
宋颂和兰姨商定之后,转头对顾临深说:“回头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顾临深忙不迭地点头。
宋颂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安排下去。
涉及到地方上的情况,项仇鞭长莫及,杨光家也只是商人,顾临深外公家那边可以借借势,只是得先和他们打个招呼,这事得顾临深这个亲外孙去办。
至于能不能成,尽人事听天命吧。
宋颂把事情交代给顾临深,自己去堵李老师。
李老师没想到又见到了宋颂。
她看起来越发憔悴了,已经非常接近崩溃的临界点。
宋颂含笑说道:“老师,跟我去做个头发吧。”他语气柔和,眼神也很认真,“换一个发型,换一种心情,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