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各位,这些都是有人故意为之,骸骨一案是有人特意用来嫁祸泾县县衙的。”桑榆道:“你们若是因此记恨,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若你说的是真的,那凶手是谁?”人群中一个书生模样的郎君喊道:“这些只是你的判断,你又是官家之人,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错。”桑榆道:“若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当然不可信,来人,将人带上来!”
大理寺侍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不但如此,他们还压着一个略显狼狈的人。
鱼老四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前段时间,他偷偷摸摸去宛溪河打鱼,发现有黑衣服连夜仍尸体,被吓个半死,捡到了一些金珠、船银等物,还没捂热了,就被谈明府发现缴了去。
这次也是一样,他家住在村子里,泾县发洪水的时候,村子并没有受到影响,可他到底还是被牵连了。
他不过只是想着洪水过后,去被冲垮的宅子里行个好运、顺便装作难民混几口粥米罢了,怎么好好的就被抓来了呢?
偏偏抓他的人嘴巴严谨,他嚷嚷了许久都没有人搭理他,为了不叫他喊冤,他们竟然还用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
后来他在人群后面听了半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压上来见到了桑榆,他顿时萎顿了,抓他的还是熟人呐!
“冤枉啊!”鱼老四的嘴巴刚一松开,便急不可耐地
喊了起来,“这位小娘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那些东西都是我捡的!捡的!”
捡是捡,偷是偷,这个必须分清楚,他还记得当时谈明府说过,再行偷盗之事会被打板子的,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无主之物,他不过是运气好,碰见了捡回去罢了,算不得偷盗。
再说了,他小心翼翼地撇了一下周围身姿挺拔、杀气腾腾的府兵们,只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用不着出动这样大的阵仗吧?
娄大神色一凛,“休要喊叫,问你话回答便是。”
他本就长着一张威严十足的脸,只一开口,鱼老四便闭了嘴,委屈巴巴地看着桑榆。
桑榆不为所动,正色问他:“将你那日看到的再说一遍。”
“那日?”鱼老四一呆,随即恍然大悟,“哦哦!那日,是那日!”
他麻溜地将那日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这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他说很利索,只是将重点放在了他夜半睡不着去河边走走,恰好看见黑衣人抛尸,对于自己想犯错和见到财物的事含糊着带了过去。
桑榆听他说完,也不管他,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差侍卫递给鱼老四看了一眼,“这些是不是你当时捡到的?”
金光闪闪的金珠子和船银立刻吸引住了大部分百姓的目光,不少人面露贪婪之色,鱼老四已经受过训戒,纵然心动,但也不敢表露半分,“是,这些都是。”
“很好。”桑榆挥手收回了
证物,重新面向百姓,“你们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拿出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就是导致他们死的原因,它们全都是赃物!”?她略微思索,将船银拿在手中,“这枚船银乃是永绩七年制造的,为赈灾所用,可是它却出现在一个苦力手中,岂不蹊跷?而这些金珠子,它出自一副完整的头面,头面的主人乃是当年泾县有名有姓的江家!”?此言一出,无论是百姓还是谈明府等人,都是一脸哗然之色,尤其是谈明府,当时骸骨还是他带着桑榆去查验的,怎么短短一个月的功夫,这些赃物就找到了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