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州如何是好?”百里谦提出质疑,“洪州可等不得。”
“洪州怎么了?”南王问道。
百里谦抬眼看了看崔叙,崔叙点点头,他便将山中兵营以及要攻打洪州的事再次说了一遍。
“好大的胆子,这孽障到底做了多少大逆之事!”南王又成功的被气到了,他原以为自己查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个逆子还藏了一手,“洪州绝对不能丢。”
“为何?难不成洪州有甚要紧?”崔叙问道,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洪州的位置,结合当前的局势,觉得洪州丢了不会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南王平息了一下心情,沉声道:“你们应该知道江南乃是鱼米之乡,大兴的粮食有很多都是依靠江南供给的,若是洪州再丢了,那么江南最富裕的土地就会被他收入囊中。”
“这样不算大事。”窦玉成道:“反正圣人很快就会派兵镇压。”
“话虽如此,但你们要知道边关危急,能抽调出来的兵力并不多,洪州大多数平地县城,攻防之战交替的很快,若是准备妥当,持久战未必不会发生。”南王分析道:“凭借着江南的粮食可以撑很久,若是明年江南的粮食运不出去……”
“那粮价要乱。”崔叙也想到了这点,“粮食乃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动摇不得。”
“所以洪州不能丢,若是逼急了,那厮将春耕的庄稼全部毁掉,那才是真正的鱼死网破。
”南王道:“江南各地的几次灾难已经毁了不少农田,洪州是最后的粮仓。”
众人听完倒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只是丢一个州府罢了,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影响。
南王道:“你们太年轻,不知江南的重要性,也因为其重要,所以其州府刺史都会严格挑选,府牧皆由皇室担任。”
“可是拿什么守啊?”窦玉成愁眉苦脸,“咱们现在手里无兵可用。”
大兴地域辽阔,与多国接壤之处偶有摩擦,大部分军队都驻扎在各个边关,洪州地处内陆,可不像在边关那样可以抽掉出个万儿八千人,现在就是调八百人都难。
崔叙面露难色,“离我们最近的是经略军,若是圣人得到消息,派兵过来,也要十几日。”
“那帮匪兵在隋州边境,离洪州不过五百里,快的话十日便能抵达。”百里谦道,这是因为人太多行军不便,要是单人骑马的话,也就两三日便能到地方。”
“哎。”南王忧心忡忡,“若说可用之兵,那倒是有一个,折冲府兵倒是可以调来用用。”
闻言,窦玉成和百里谦的目光落在崔叙的身上。
崔叙不动神色道:“折冲府兵受皇命调遣,寻常官吏调动不得,再则折冲府兵上府不过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只有八百人,除非集全江南府兵之力,不然也来不及。”
南王也知道这是下下之举,“卫士不见鱼符不发兵,原先刺史还能
调派一二,可申刺史自大去救灾后不知所踪,现在是腹背受敌啊。”
折冲府下属的所有士兵也可以称之为卫士,乃是守护地方安宁最重要的力量,和那些维护城市秩序、看大门的守军不同,他们才是真正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