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频发,儿亦无力阻止。”崔叙神色淡漠,“也希望朝廷能尽快平息战乱,不然受苦的还是百姓。”
“哎,经略军从南方进军宣城,却被挡在了饶州,薛如川带领的大军被洪州拖住了脚步,想要拿下宣州难啊。”南王愁容满面,“更不用说突厥那边突然发难,边塞只能增兵,不能抽调。”
“就算能抽调又如何?边塞离这里太过遥远,粮草辎重哪一样不需要运作?”崔叙沉声道:“更不用说灵州、肃州等地皆有起兵之势,这是要将大兴往绝路上逼!”
说到这里,南王突然来了兴致,“吾听说灵州已经平定了,是太原王氏的王令王将军带的兵,王将军神机妙算,不过短短十余日便将灵州尽数拿下。”
“王将军确实是一名大将,他向来惯会行军打仗,尤善于用计,旁人只能看到下一步,他却能看见余下三步。”崔叙话语中带着赞赏。
南王摸了摸下巴,“哦?你对王将军如此熟悉,想来是知己好友?”
“算不得知己,只是先前在边关时多有合作。”崔叙笑道:“只是儿那小师妹投身在他的帐下,做了一名小卒罢了。”
“小师妹?”南王略作思索,“你说的可是薛国公的小女儿,薛小娘子?”
“王爷好记性,正是她。”
“不是吾记性好。”南王摆摆手,“是前头传来了消息,说是王将军麾下出了一名女将,乃是巾帼不让须眉
的女中豪杰,若是薛国公家的小娘子,想来不会是浪得虚名。”
“薛国公一门忠烈,他的父兄皆死于战场,如今儿女亦投入军中,真正是国家之栋梁。”崔叙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原以为数十年的战乱能换来百年安宁,却不想竟被内部动荡所连累。”
南王闻言,冲北方遥遥抱拳,“等此间事了,吾自会向圣人谢罪,南王府愧对于圣人,愧对皇室。”
“罢了,如今说甚都晚了,还是期盼经略军能早日来宣城,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崔叙道:“只是如今世子拼命在找儿,早晚有一日会找到这里,到时候儿只怕难以脱身。”
南王道:“若当真如此,吾会以命相搏,断不会将你送入那逆子的手中。”
“世子不会杀儿。”崔叙道:“他只想叫儿看着他成事罢了。”
“恐怕不单单是这样。”南王意有所指,“你身份特殊,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只怕没人敢动宣城,加上他性子偏执,你少不得要吃苦头。”
真以为南王世子是个蠢笨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旁人都觉得是因为崔叙坏了他好事,他才想将人抓住的,南王却看的出来,他是想借此机会威胁圣人。
崔叙是升平长公主唯一的孩子、圣人的亲外甥、天下第一世家崔家的后人,只要崔叙有个万一,这三方势力没一个会罢休。
同理,只要抓住崔叙,为了他的安危,也没有人敢对
宣城强来,正因为如此,南王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崔叙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