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与命,你只能要一样。”
“啊——”
姚家娘子重重地跌在地上喘着粗气,腿脚软的站不起,却还是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不敢再看盛怀宁,慌不择路地撞了门逃开。
盛怀宁直起身子,盯着姚家娘子的眼神却越发冰凉。
若只为这些银子,何至于生气至此?
茯芷不解地开口。
“小姐……”
“派人跟上去看看,她背后的人是谁。”
盛怀宁偏头吩咐。
“小姐?”茯芷一惊,很快明白她的意思,转头朝外吩咐。
暗卫离开,她惊讶地看着盛怀宁。
“小姐怎么知道……”
“若是她一个人,她就不会来这一趟。”她早看透姚家娘子是个顶顶聪明的人,这样聪明的人明知道在她这得不到好,偏偏还要来。
来了之后话语隐隐约约总扯到姚束是为了盛相作证才死,一来是为了威胁她,二来是为了让她潜意识地也觉得姚束是因为作证才死,只要姚家娘子强硬些,自己多半会为了封口施舍她点银子。
“茯芷,盛府的银子每笔都有记录,像当时我会用八千两银子查到魏府和姚束的交集一样,只要我给了她银子,三十两也好五十两也罢,她转头就能带了证据告到傅泽安那,说我心虚封口姚家。”
如此一来,她串通姚束做伪证就会变成“板上钉钉”的事。
魏家的银两流通能被她抓到端倪只是一时的事,魏家宫中有个宦臣,反应过来悄无声息抹掉这笔账是最容易的事。
可盛家没人帮扶,一旦她方才因为心软或者是她的威胁表露出一点动摇,那几十两银子就足够害了她。
背后之人还聪明地让姚家娘子这种弱女子带了孩子来,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步入圈套了。
盛怀宁稍稍阖了眼,将心中的那点愁绪驱散。
果不其然,这边姚家娘子出了门,转头撞上一个黑衣人。
“钱呢?”
“没……没给。”
没给?
面前的黑衣人狠戾地瞥过去一眼,怒极反笑。
果然,他到底小看了盛家女。
同样的办法她自己用过,就断断不会再着了别人的手。
姚家娘子忐忑不安地张口。
“求您……您放了民妇吧。”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其实不想被威胁着卷进这些权贵的争端,可这人威胁她如果不去,就把她孩子与老母一同杀了,她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去走了这一趟。
黑衣人对面前苦声的哀求不为所动,一扬手,身后的暗卫走上前,手起刀落,扑通一声人倒下去,鲜红的血迹蜿蜒了半条小路。
盛家暗卫追过来时,只看到来人离开的背影。
“竟然这么快。”
盛怀宁只觉心中越发不安。
来人竟然肆无忌惮地就藏在别院外面,那岂不是她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
这人是谁?魏府人?还是……魏谆。
*
西郊别院的事最后悄无声息地过去,也没人关心在小路上死了两个人,报了差草席一卷扔到了乱葬岗,小路便又热热闹闹地走上了人。
这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珍宝阁传了消息说盛怀宁之前吩咐给侄儿打造的那副金手镯已经做好了,盛怀宁索性闲着没事,便亲自去了一趟珍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