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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水榭楼台,花草满院,随从仆人洒扫着内院,早间的风吹着卷过枝头,安静的府邸里响起几声交谈声。
“都已经查明了,盛府本就是之前藩国留下来的世家,藩国与邬离朝比邻,知道些邬离朝的事,想必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吧。”
傅泽安跟在谢离身后从书房走出来,一边说道。
南明建朝之前,邬离之下有不少附属藩国,盛家与江家都是其中一个藩国底下的世家,江盛两家彼时被藩国的皇帝远贬,住在离邬离很近的一个地方,后来邬离灭朝,南明皇帝赏识了江将军和盛相,留下手下跟随皇帝立下汗马功劳,才算坐稳了这开国第一世家的位置。
表面来看傅泽安查到的东西并无不妥,可谢离锋利的眉眼不见半点波澜。
“再查。”
他不相信盛府和邬离朝一点关系也没有。
盛家能好端端地坐稳这第一世家的位置十多年,也算得上谨小慎微,盛家女更是个极擅隐藏情绪的人,若非是那日的东西盛怀宁当真感兴趣,也绝不会在明知道他试探的情况下,还试图带走那叠纸。
但这话他并未与傅泽安明说,是以傅泽安闻言瞪大了眼睛,语气抱怨。
“谢太子,您到底是要我要查什么?这明面上能查到的东西,可都摆在这了,还是说您不相信我这查东西的本事?”
“泽安。”谢离站在廊前,嗓音淡漠地唤他。
“摆在明面的东西你查的到,孤也查的到,既然是要你查,那要查的东西就不会轻易能被窥探。”
谢离低头思忖片刻,吩咐。
“去户部,调盛家人的籍帐,调查的时间再往前点,查南明立朝之时盛家的信息。”
傅泽安不明白他为何对根本没有证据的事如此执着,但知晓谢离既然开口,那就是下定了主意,便只能点头道。
“我明日就去。
不过说来你既然打算好利用盛家除掉魏府,那只要盛家明面上不犯错,总归也不会是个大隐患。”
谢离摇头。
“这不一样。”
能在他不动声色试探间三番两次躲避,还有本事在十日内抓住了魏家的把柄轻而易举给盛府翻案的人,他可不会随意轻看。
明面上乖巧的人未必背地里没有两副面孔,他谢离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也不做别人手中的刀。
这场谋局与合作,主动权必须在他手里,也只能在他手里。
谢离稍稍阖了眼,拢了衣袖刚要离去。
“不过今日皇上将凉城县水患的事交给了盛相去处理,此番若处理得当,只怕能借势反将魏家一军。”
傅泽安的声音响在而后,谢离蹙眉回头。
“凉城县的事交给盛家了?”
“是啊,太子殿下还不知道?”
傅泽安疑惑地问谢离,等了片刻没等到回音,只见谢离已隐隐变了神色,很快抬步离开朝外吩咐。
“备马,去凉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