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头晕目眩地半躺在床榻之上,神智依旧模糊。
谢知非从谢玄手中接过那碗陈醋,递给阿刁,却见她双手无力,只好半起身将那碗食醋防至她鼻子下方,让她闻一下味道。
她闻过后觉得有些缓解,又被谢玄哄着吃了一小口酸萝卜。
见她如此乖巧,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头。
谢知非见她神色有所缓解后,将手中的物品递还给谢玄,便坐回远处拉出她的手继续不停按压内关穴。
他心中有所疑惑,按理说吃了药后就算依旧晕眩,也不至于症状如此严重,他狐疑地看向她,见她目光躲闪,才心中有数。
“你是什么时候吃的药?”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阿刁低头不语,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谢知非一眼便瞧出不对,见她不肯说,便不自觉加重手上的力道,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她被盯的浑身发毛,手上被她按得一阵疼痛,揉了揉鼻子心虚地说:“我……一进房间的时候忘记了,又不小心趴在窗边睡着了,起身后便开始不适,药……药也是刚刚才吃。”
果然,谢知非心想。
阿刁看了看他的一眼,心虚的低下头,扯了扯他衣袖。
谢知非默不作声地继续在她地手部按压,阿刁只能从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坚硬的下颌线好似能将人的皮肤刺穿。
“应当是江边风大,吹得着凉了,再加上你本就晕船,才会如此难受。”风鸣见气氛有点尴尬,冷不丁地开口说道,“下次万万不可再趴着窗边睡了。”
“是她本就晕船,就算不趴在窗边睡觉,依旧会吐个不停。”谢知非突然冷冷道。
阿刁见他居然也在,便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不自觉地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再去看谢知非,却只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硬的下颌线仿佛能将人的皮肤刺穿。
真生气啦?
“对不起……”
她道完歉后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谢知非,见他依旧低头给她按压穴位,不发一言。
她瞪着一双白兔般无辜地眼神看着谢知非,伸出另一只空闲着地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依旧不肯抬头,只是将手也默默收回。
一颗心好似被捏紧般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谢知非置若罔闻,见她已恢复神智,说话也清晰有力,便知应当是缓了过来。
他松开按压着的手站起身来。
“玉瓶里的药丸记得每日晨起睡前各服一颗,三日后应当不会再范。”他说完后,顿了片刻,话头一转,“不过,不吃也行,等你吐满三天,身体也会自然习惯。”
阿刁刚想答应,却被他后半句话给噎了回去。
“有劳谢公子了。”风鸣见她不语,连忙帮着道了声谢。
谢知非的脸色更僵了,目光在风鸣身上打了个转,冷声说了句不用,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阿刁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垂头丧气般躺回了床上。
风鸣看了一眼阿刁的面色果然比刚才好多了,坐在方才谢知非所做的位置,帮她掖了掖被角。
“现在感觉如何?”他轻声问道。
“好多了。”
阿刁闷声答了一句,脑海里全是谢知非转身而去的背影。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不就是忘记吃药,再说了,吐的昏天暗地的是她又不是他。
想到这里,她气恼地锤了锤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