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转身看向覆手而立的云德,从他起身向前迈出的极其文件的步伐就能看出此人功力颇深,何况他从榻上起身之时完全没有借助臂力的支撑。
若论资排辈,他是自己的师叔,自然是长辈,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亦年长自己许多,光是多出来的年纪,即使只拿出一半用来习武的时间,也是比她要多出不知多少来。
她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知他也只是想要探探自己的深浅,而并非要与她这个晚辈竞技,念及此,她亦无甚顾虑。于是,我其手中的青玄剑,将剑鞘缓缓抽出放置一旁,疾步向前奔去。
云德说得让她三招,果真言而有信,面对阿刁的进攻,他只做躲闪,脚下功夫极为迅速,就在阿刁以为近身准备开始攻击之时,他脚下如那游鱼一般,瞬间闪至一侧,让她扑了个空。
第一招,落空。
阿刁来不及思索,提剑飞身至梁上,找准他的方向,心中快速的算起他能够闪避的方向,屋内不必外面空旷,各式桌椅茶案,就算大堂空旷,但可移动的范围并不算广。
她瞅准他的退路后,快速从房梁飞身而下,手中的剑急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他发顶而来,云德果真如她所料闪至右侧的空旷之地,她直接空中旋身,再次出剑。
像是没料到阿刁会猜中他移动的方向一般,云德面露惊讶,但极快速的后撤步,再次闪避了她的动作。
第二招,落空。
但阿刁面上并不见恼,稳稳落下,双脚一前一后站立,与肩同宽,手臂抬起将剑举至与肩同高,脑海中快速闪过上回与谢玄比武之时他的动作。
她灵机一动,再次提剑而起。
天云三十二式中,有一招她曾在师父的教导下练了许久,正好与谢玄的空中滞留有异曲同工之妙,她飞身向云德飞去,在将要靠近她时,将剑在手中快速旋转,后又向前一推,在云德眼神看向他手中的剑做闪避动作之时,再次将剑握紧快速撤回,躬身将剑刺向他的下盘。
云德躲闪不及,差点被她刺中衣袍,幸而功力深厚,飞身单脚落在她的剑上,借力向空中一跃,趁其不备飞身飞身落至方才所坐的位上。
第三招,落空。
“好功夫!”云白起身拍手,叫好声嘹亮,与他方才懒洋洋的样子大相径庭。
阿刁见云德站定后,露出一抹当是满意的笑容,单手捋了把胡须,微微点了几下头。
想必试探已经结束,阿刁这才松下戒备,呼出一口长气。方才三招她全力以赴,但仍旧未能伤及他分毫,她低下头来,师父若知晓,想必也会对她失望。
云桀见她一脸沮丧,也站起身来,掩下严重的惊讶之意,扬声唤道:“阿刁,你过来。”
阿刁垂头丧气地捡起地上的剑鞘,将剑缓缓插入,才一步步走至他身前。
她不认为赢不了丢脸,也从不因打不过旁人伤心难过,即使如同上次那般被人下药,也未曾觉得如此丢脸。可这一次她拼尽全力还是在他让她三招的情况下,这种打击时前所未有的。
“师兄啊,你这次可把我们小阿刁给打击到了。”云白见阿刁皱眉的模样,便知她这下应当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以他刚才观察发现,此女的功夫剑法与他那位师妹极为相似,甚至比那时与她相同年纪相比更胜一筹,小小年纪,有此修为,当是少有挫折,性子极为骄傲才对,如今被自己的这位师兄给打击的低着头颅的模样,倒真是让人有些不忍。
不过,第一招落空之后便能快速根据当下的情况做出改变,第三招还差点划破他师兄的衣袍,倒真是年少有为,后生可畏啊。
“你师父将你教得不错,甚好。”云德突然说道。
阿刁闻言抬了抬头,依旧不见丝毫好转。
“能担得起师兄的一句甚好,当今江湖的后辈中,除了鸣儿那小子,就只有你了。”云白看了眼依旧神色黯然的阿刁,出言安慰道。
“阿刁?”
云桀看了半天,见二位师弟皆是一脸欣慰,心下明了关于阿刁的身份考验,他们是不会再有疑问的了。
毕竟,能使得出天云三十二式,就已是她作为云逸徒儿最好的证明你,天云三十二式在门中虽人人皆可习得,但想要练成,百中有一,难度不言而喻。年轻的弟子中,少有人能练成,而他们这一辈中,也只有他们师兄妹三人而已。
虽说难成,但天云三十二式,只要练习个十几招,自由出入江湖不成问题。
他缓步走至阿刁身侧,用宽厚的手掌轻拍了下阿刁的肩膀,低声说道:“输了不开心?”
他本以为阿刁回有所掩饰,谁料她当真点了点头,神色认真道:“我已拼尽全力,却未能近身,有愧于师父。”
此话一出,不料竟惹得哄堂大笑。
云白更是捧腹,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花,“你有愧于什么师父,才三招就差点近了师兄的身,你师父是要引以为傲的。”说罢,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认真道:“要知道,你师父当年也打不过他的。”
“当真?”阿刁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