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推出门询问小姓森兰丸:“是侍卫们吵架了?”
“不是,寺外有异常!”森兰丸神色紧张,话音未落,沉闷的轰击声撞击在寺院石壁上,却如同砸在寺内所有人头顶一般的可怖。
三郎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是铁炮!
“去外面看看是谁!”
森兰丸匆匆跑回禀报:“是桔梗旗印,像是惟任日向守的部队!”
三郎的表情从原本的大惊反而变为镇定,他轻声道:“光秀吗……”
“他们一定会失败!”森兰丸咬牙斩钉截铁道,他灵动的眼眸中对反叛者的痛恨如同夜间的火光,“信长公,让我们带您从出去!“
“如果是他的话……”三郎突然似是失了魂一般,只是说道,“大势已去,能逃走的话,赶紧逃走吧。”没有听从森兰丸焦急的恳求挥退了他。
三郎走进屋内。屋内有三人,隐去身形的宗三,三郎和明智光秀。
“光秀,你?“三郎看到明智光秀单刀入内的身影猛然一顿。
明智光秀身上是征战前线才会穿的沉重铠甲,浮夸的头盔在夜间熠熠反光。
明智光秀不知何时已经进入本能寺内,他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三郎,空气霎时间寂静到屏息,只有外面的骚乱声、火炮声,寺外军队行进的冲锋声依旧鼎沸。
叮当,掷地有声,明智光秀骤然扔掉了手中的刀剑,沉声道:“你走吧,织田信长已经死了。”
他的目光中似是透露一种释然让宗三感到熟悉:“你再也不用当织田信长了。”明智光秀这么说道。
宗三知晓他就是火烧延历寺,那个给天下人都笼罩上阴影的“织田信长”,但这一次他没有如同延历寺一般赶尽杀绝——本能寺之变却是为了“成全”——后人又有谁能想到呢?
等等,宗三左文字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少了什么!
“光秀你是……”三郎的神情颇为动容。
“如果你要那么以为也没有错。”明智光秀截断了他的话这样说。
三郎原本做了决定,要把织田氏目前的一些困境解决再走,然而他看向明智光秀,这个他顶着他的身份数多年的友人,众人皆知明智光秀是织田信长的谋臣,只有三郎自己知道,光秀是指南针!是他软弱时替他抗住所有决策的人……是挚友啊……
三郎露出了很诚挚的笑脸,几乎于喜极而泣的笑脸:”嗯,我走了!“像是尾张大傻瓜一样的发言。
然后他又骤然回头握住明智光秀的手:“归蝶,我还要问问归蝶跟不跟我一起走!”在这样的关头,三郎依旧没有忘记最爱的那个女人。
光秀沉默一秒,点头:“好。”
“织田信长以后会一统天下,光秀那可就靠你了啊!”三郎如释重负一般拍了拍好友的肩,似是将这个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任务交给了他。
不仅仅是宗三左文字,就连明智光秀都错愕了一秒,显然明智光秀并没有“顶替”之意。
“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智光秀追问道。
“啊,”三郎挠了挠头,“有人和我说过’织田信长‘会一统天下啊。”
“你就一直这样坚信着?”然后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度?一瞬间明智光秀有太多要问出口的思绪了,反而哑然。
“对啊,织田信长会一统天下,不论是你还是我,”三郎这样坚定的说道,他的笃定震撼了明智光秀,也震撼到了一旁宗三左文字。
还未等明智光秀从沉思中开口,宗三左文字拿起了屋内的烛台,他的身影也随之在微弱烛光的映照下显现出来。
“什么人!”明智光秀快速提刀戒备道。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的面容不似常人,及肩的粉色长发与好似僧侣装扮的粉色袈裟在这个世道有些过于异样和显眼了,异色的眸子微垂,在烛火的条约之中透着悲悯之色,明智光秀一个激灵,他想到了神明——倘若是延历寺的罪孽,他一人承担。
三郎也皱了皱眉,但他是感到了一丝熟悉,可记忆似乎有些久远了又说不出来:“你是?”
“宗三左文字。”
“有些熟悉?”三郎垂眸回忆。
“那把义元左文字?”倒是明智光秀很快反应过来。
“是。”宗三颔首道。
“刀变人了!!?”三郎大为震惊,他在古代这么多年,居然才发现古代没有建国真的可以成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