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章雨椒被没收证件、锁在卧室的第五天。
何岚忧忡摇头,“小姐还是说,她已经跟辜少爷分手了。”
卧室。
章雨椒照常吃过搁在门边柜的晚餐,洗漱完,坐床头翻书。
不期然的,书页里一张日内瓦湖畔的裁纸掉落,湖水碧蓝、群山连绵,照片她在一本杂志上裁的。
她转走的钱,数额足以支撑她完成剩下三年学业,她知道,这样的逆反绝无可能能获朱朋吉原谅,毕竟,公司利益是她眼珠子。
计划里,学业完成她会把这笔钱还给朱朋吉。
或许可以不等学业完成,她研究理财,买的股票也都看涨,兴许很快能连本带利还清。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弯腰拾起那张日内瓦湖畔照片,掖平折角处,细致夹回书页。
门外隐约有钥匙串的丁零当啷。
“笃笃”,朱朋吉象征性敲了下,推门而入。
门边柜搁着的晚餐是吃了一半的模样,视线往里,她女儿尚有闲心捧书看。
关了五天,朱朋吉一时不知该不该感慨她心态好。
“我又去了趟浮月湾,辜家还是闭门谢客。”
“你知不知道外面在传我们两家水火不容?橡北市圈子就这么点大,哪个不望着辜家的风往哪吹。”
朱朋吉将手机递前,“打电话给辜恻。”
“辜老先生那边我已经走不通了。”
“你在辜恻面前还有挽回的机会。”
章雨椒维持书摊在腿间垂头的动作。
“我不想再装了。”她说。
装得多深情,其实永远也无法对等回应辜恻感情。
“妈妈,以前没有辜家,公司十来年不是发展也很好吗?”
曾几何时,朱朋吉给她请顶尖的律师团队,将章耀辉送进监狱,她那时腾升一股动力、以朱朋吉为目标的动力。
“我知道最近行业竞争大,公司面临融资压力,但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你放我去公司,我跟你一起走客户、找关系融资、把厂房落建下来。”
“你让我相信你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毛丫头,还是辜氏能解决火烧眉毛的问题?”
朱朋吉此时大约是气昏头了,她忘了,从前手把手教的章雨椒交际、应酬,一度颇为看好女儿那股随她的眼力劲儿、面面俱到,该含糊的时候又很懂装糊涂,到哪都能吃得开。
“但是。”章雨椒抬头直视朱朋吉。
高额宽颧,很威严的长相,刚来那阵,她一皱眉自己心底就发毛的朱朋吉。
现如今,反骨作祟,好像也能淡然处之了。
她眸底黑沉沉的冷倔,“我不会找他复合。”
“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嘭!”
朱朋吉摔门而去,门板透进她怒不可遏的喝声,
“岚婶!把她房间电断了!”
“一天送一餐,什么时候改主意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