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汝直正院子天井处练习剑术,抽、带、提、格、击,少年身形柔韧有礼,动作轻快敏捷,手上剑如飞风。
“嗯咳——”他咳了一声,祝睿触鼻笑笑,说“今儿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候又凉快,你既休假也不读书,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个人这么练剑,不觉闷吗?”
李汝直动作顿了一顿。“祝叔叔。”点头,打了个招呼,继续理也不理,把剑一撩,又朝空中又比了个迅捷姿势。
祝睿负手笑着诱道“我呢,恰好有人送来一匹好马,可惜,那马实在烈性,脾气桀骜,怎么都驯服不过。你来帮帮我?”
李汝直听到这里,瞬间来了兴致,总算松动顽石心肠,但是,又不想显得太过稀罕热情,淡淡地遂冷眉冷眼回道“难道你也驯服不过?很多人都驯服不过吗?那你又怎知我可以?”心里却想看那匹马儿想得发慌。
祝睿伸手往少年肩头轻轻一拍,他自然看出对方的好面子和傲娇心思。“如何?那你敢不敢跟祝叔叔去外面试试?你娘说,你曾驯过一匹在闹市当街踩踏
行凶的疯马,是真的?……啧啧,我怎么就不相信呢,你才多大啊!哎,别不是你母亲在故意吹牛,若非我亲眼见,又怎么能就那样相信一个九岁孩童会当街驯马!”
“你才吹牛!你那马在哪,我这就跟你去?”
“……”
祝睿点点头,牵唇笑了。
今日天气凉爽,风轻云淡,没有太阳,这祝睿确实也说得没错,是个出来郊游骑马的好气候。
空旷辽阔的草坝,先还无一人,须臾,便多了好几道身影,蔻珠十分难得也跟着出来了。
蔻珠捏着手中帕子,一颗心都要冒出嗓子眼。“小直,你到底行不行啊?”
她目光着急担忧盯向儿子身影,那马像发了疯,儿子骑在马背,一会儿用鞭子抽,一会儿又不停踢腿夹马肚子。
看向祝睿,语气又充满抱怨责备。“你不该刺激他的!他个性要强,你这么一刺激,他今儿非把这马驯服了不可。”
祝睿只一个劲儿地指挥着,仿佛丝毫没把蔻珠的这些妇人之仁当回事。“小直,先下来,给它嘴里塞一颗糖,让它休息休息,你也休息休息!”
“祝叔叔,我,我……”
李汝直浑身狼狈,大汗淋漓,从马背上跳下,脸红得像滴血。他听从祝睿建议赶紧从袖袋里摸出两颗糖,给那烈马嘴巴里喂去。
同时脸上写满了浓浓受伤与挫败。“我已经驯了它几乎一上午,它怎么还是……”
如今,不服输不低头也不行了。马儿在原地不停喷着鼻气。
祝睿道“你要狠!知道吗?看,就像我这样——”
祝睿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毒辣,猛地踩镫上马,翻上马背,疯狂甩动手中马鞭,对胯下烈马各种发狠抽打鞭笞。
烈马像一头发怒的狂狮,不停甩头踢腿,暴躁如疯兽,像是势必要把自己背上的男人给甩下来踩死。
蔻珠和李汝直同时看得心惊肉跳,额冒冷汗。
终于,他把马驯服下来了。笑着利落翻身跳下来。“来,小直,不用害怕,你再试试看,就像我刚才那样,你要使劲地这样抽它打它……打累了,再喂它几颗糖,不怕它不服你。”又道“只要你今天驯服了它,这马,就归你了!”说着,将手中马鞭递给少年,牵
袖擦额头上的汗。李汝直颤颤地接过,到底点点头。“嗯!祝叔叔,我就不信我驯它不了。”一顿,“真的,驯好它就以后归我了吗?”祝睿笑“当然!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收了我这礼物?”蔻珠听了立即皱眉,道“不行!你不能这样的,祝公子!这马,应该十分贵重,并不好得……”
祝睿又笑“你这儿子,我成功送过他什么礼物吗?这小子,实在是太难收买了!不,他要真驯服了它,这马,就归他了。倒也是在下的荣幸。”
“……”
蔻珠心情又开始各种复杂。她知道对方是开玩笑话,只是“收买”两字,让她听了十分不舒服。
男人刚才驯马时所展现的表情狠厉、和毒辣眼神,总让蔻珠也感觉怪怪的,不舒服。
只是到底哪里怪,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花了几乎整整一上午,李汝直最后终于成功驯服那匹难驯烈马,在祝睿的各种耐心指挥教导下。
马蹄声踏踏,旷野的风吹得衣袖飘鼓烈烈,儿子策鞭骑在马背,高兴激动得心潮澎湃、眉飞色舞,“娘,您看,您看!这马现在属于我了!我终于把它给驯服了!”
蔻珠表情复杂点点头,忙令儿子赶紧下来休息、不要再继续骑了,并一边给儿子擦汗,边说。“你还不赶紧好生谢谢祝叔叔,收人家这么大的礼,叫我们怎么好意思?”李汝直赶紧道“谢谢祝叔叔。”又问“祝叔叔,这马一共花了您多少银子?以后,以后我……”
祝睿微一挑眉“怎么?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要把银子还给我不成。”
李汝直脸微微一红。祝睿拍拍他脑袋。“臭小子!——简直太不给人面子了。”
也简直跟他那娘一个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瓶颈期那么久,也卡了那么久,总算理清结局了,以后应该能勤快更新了,给追文的小天使说声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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