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道:“除非,是你心有杂念。”温热的呼吸洒在耳际,他立时起了颤栗,往旁边挪了一步道:“请公主莫再开忘尘玩笑。”
“好嘛,我不说就是了,哥哥,你便依我一回吧,你之前答应让我上药,怎的眼下又要反悔么?说是怕传出去不好,莫不是也是个借口?毕竟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忘尘轻轻皱眉,面露犹疑之色。
嘉萝其实此时心中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但还是只能继续诱哄他道:“哥哥?”又佯装抽泣道:“薛采对我便是你这般态度,从不愿拿正眼瞧我,目下无尘,便如同天神一般,你日后也是要修佛的,也同他一样厌恶我,不愿正眼看我……”
忘尘最是见不得她伤心:“我怎么会不愿正眼见公主,我只是……”
我只是不敢。
忘尘最终还是任由她帮他脱掉了衣服,有些僵硬地躺在床上,却又听到一阵窸窣动静,转头一看,却是嘉萝脱了斗篷。
他怔了一下:“公主这是做什么?”
嘉萝便笑道:“屋内火盆太热,我便摘下斗篷——又不是脱了干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忘尘一阵耳热,也觉是自己多想了,便不再说话。
嘉萝挑了下眉毛,看着脱了上衣、背对着她的忘尘,就像看掉落陷阱的猎物,带着些许快意坐在床边,拔了药瓶的红绸子,慢慢在他伤口处撒了药粉。
忘尘先是感觉到一阵冰凉,渐渐的,却是从四肢百骸传来一股异样的燥热。
嘉萝见他呼吸变得急促粗重,便知道是药效开始发挥了,她勾起唇角,指尖缓缓划过忘尘的脊背:“哥哥这是怎么了?”
忘尘这时身上滚烫异常,只有嘉萝指尖触及到的肌肤才有些许冰凉,那药药性极强,尤其混入伤口,随着血液流动,效果更是加倍。
此时忘尘全身如火焚,煎熬难耐至极,那火渐渐烧没了他的清醒与理智,燥热难耐下,只有嘉萝的肌肤清凉如玉,他便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把,转身便将嘉萝压倒在床上。
忘尘埋在嘉萝颈间,鼻尖萦绕着嘉萝身上花露的味道,脑海里一幕幕浮现出之前在水中嘉萝给他渡气,嘴唇贴上他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上岸后她浑身湿透,倒在他怀里,柔软的和谐,滑腻的肌肤,勾人的香气……
他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燥热得不像话,急需一个已和谐,可他未经人事,只觉已和谐,而身下的嘉萝柔软清凉得便像是一汪水,仿佛只有她能够帮他和谐……
忘尘抱得她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这一声动静并不大,却一下让忘尘清醒了。
嘉萝是公主,那样娇嫩脆弱,他怎么能……他想起了之前发的誓言,想起了两人之间的身份……意识渐渐回笼,嘉萝这时却又缠了上来,一双手柔若无骨,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脸,又慢慢下滑,研磨着他的喉结……
忘尘的喉结异常的大,这一点也和薛采相似,嘉萝在薛采身上得到的经验,通常喉结大了,某处已和谐。
忘尘看清身下人的容貌后,挣扎地想要从她身上起来:“公主,不可以……”
嘉萝笑着仰头去亲吻他:“哥哥都那样对我了,还说什么不可以……”
少女容貌明艳动人,幽幽散发着体香,声音更是娇媚无比,连头发丝都透着媚意,此刻她眼尾泛红,发髻散乱,新雪似得肌肤像是浸了胭脂,已和谐谢谢,一呼一吸间仿佛都有□□在空中弥漫……
药……□□……忘尘脑中乍得一丝清明,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算嘉萝再怎么惑人心智,他也不应这么难以自控,莫非是嘉萝给他上的药有问题……
嘉萝柔软甜腻的嗓音在耳边一声声地叫着他,已和谐……所到之处,立刻点着了火,忘尘真想这么不管不顾地沉沦下去,却也清楚,一旦沉沦,从此便是万劫不复了……想起嘉萝之前为他上的药,疑心渐起,便是靠着这一点疑心,强撑起一丝清明,挣扎着从温柔乡起来,从嘉萝柔软的身体上起来……
嘉萝料到忘尘此番并不会轻易就范,毕竟是佛门中人,定力自是非寻常人能比,这药别说是对忘尘了,便是对定力好的寻常人都未必能成,譬如薛采,不过万一成了呢?成了便能破了他的色戒,即便不成,也能更加拿捏住他。
现世中薛采也被人下过药,当时他以为那人是嘉萝,所以即便闻出药性也任由她去了,权当情趣,谁知道等药效发作后才发现来人并不是她,当时他浸了冷水,压了药性,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那下药之人。
薛采是个阴狠心冷、睚眦必报的人,虽然下药的那位公主并未得逞,但他还是将这事捅了到皇上那里,结果本来和亲番邦只是打算弄个假公主应付,薛采这一出,皇上大怒,便将真公主送了过去。
嘉萝至今还记得嘉禾眼中的恐惧与绝望,她匍匐在薛采的脚边,抱着他的云纹皂靴,一遍遍地哀求道:“世子,是我错了,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成命,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我不想远嫁番邦,那样的蛮荒之地……我也不想嫁给那样粗鲁丑陋、一身汗臭的番邦人,我会死的,世子,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