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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攻略禁欲僧人(第3页)

薛采却只是扫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嫌恶,嗤笑了一声道:“那便去死啊。”隐隐透露出一种天真的残忍。

嘉萝看着这样的薛采,忽然有些胆寒,她虽受宠,但和嘉禾一样,也不过是众多公主中的一位,而安远侯世子,出生时天降祥瑞,当时皇帝多年顽疾不药而愈,因此皇帝便将薛采视为小福星,当做眼珠子似得疼,即便他行事阴狠,手段毒辣,言官多有弹劾,皇上也从未动他分毫。

记得有一次嘉萝私自出宫,遇到几人调戏,嘉萝并没吃什么亏,只是被冲撞了,后那几人被收收监大理寺,薛采亲自去了牢房,将那几人提了出来,说是要试一下新刑法,负责此案的官员也不敢与他对着干,便依了,谁知薛采竟用了水银灌注之法将那几人的皮完整地剥离下来,人皮洁净,竟不见血,只是那几人的哀嚎整天,死时痛苦至极,只余几坨蠕动的白肉。

剥下的人皮后薛采做成了鼓给嘉萝玩儿,嘉萝只击了一次便闲置了,后才知这鼓来源,一阵反胃,薛采便将那鼓丢给他圈养的几只猎狗花豹了,很快便被撕成了碎屑,入了那几只畜生腹中。

这事后来传开,言官多弹劾他行事过于狠辣残忍,皇帝却称是他好奇究竟有何方法能剥下完整人皮,故薛采才替君分忧,何罪之有?

满朝哑然,只能按下此事不表。

这些事其实嘉萝都有耳闻,但因不是亲眼所见,便没有具像,而出现在她眼前的薛采,永远是那样纤尘不染,白皙纤长的手指,仿若玉雕,如何能想到便是这样一双了,沾满血迹,嘉萝只贪恋他的皮相身体,从不细想这些,但此刻见嘉禾匍匐在他脚下,想到她以后那般悲惨的命运,她看着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得,一阵胆寒。

是啊,像薛采这种人,便应该避之大吉,偏自己不知死活,三番四次地招惹他,也就是她命大,换做旁的女子,有哪个有好下场。

薛采察觉到她的异样,于是走到她的身边,笑着朝她伸出了手,他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嘉萝却用一种充满惊惧的目光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薛采脸上的笑意立刻凝滞了,看着嘉萝,流露出了一种脆弱无措的神情,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嘉萝不愿看到他这个样子,脑子乱的很,转头跑掉了。

晚上就寝,嘉萝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上有些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薛采正压在他身上,淬玉似得一张脸,眼睛如黑曜石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拆解入腹,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惊醒了:“祖宗,你这三更半夜来我这做什么?这是公主寝宫,你也不怕传出去……”

“不怕,”薛采搂住她道:“便是知道了,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嘉萝一阵头疼:“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么?非要这个时辰来。”

“有,是很重要的事,”薛采与她额头相抵,轻轻地道:“你不可以怕我,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你难道,不喜欢我了么?”

喜欢是真的,怕也是真的。嘉萝叹了口气,认命似得亲吻了他的唇角:“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真死在你手上,我也认了。”

等终于把祖宗哄开心了,两人说起薛采被下药那事,薛采嗤道:“他用的是波斯的一种香料,有催情作用,我一闻便知道了。”

“波斯香料,听说药性都很烈,你真能把持得住?”

薛采道:“很难吗,我只有对你才……”

嘉萝却揶揄道:“真的么?不会是忽然不行了吧?”

随意调笑薛采的后果,就是被压着折腾了一宿。

她虽乐在其中,却也差点死在牡丹花下,恐怕比起死在薛采手上,她倒更容易死在他的已和谐,毕竟她已和谐。

只是她没想过,竟然是薛采先走,他虽自小多病,但长大后除了畏寒,几已痊愈,不料十七岁那年突发旧疾,来势凶猛,自吐鲜血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去世了,嘉萝甚至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

她到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除了嘴唇血色稍淡之外,便如睡着无异,嘉萝只是不信,三跪九叩上了卧佛寺,只为将薛采留下,只可惜,佛子转世也并不能起死人。

薛采死后皇帝大恸,以皇子之制葬之,甚至办成了国丧,只不过嘉萝一直躲在寝宫,她只是不肯相信薛采已死,她在寝宫等啊等,可薛采再也没来找她,她便只能出宫去寻他,她去了卧佛寺,再一次见到了忘尘,其实他与薛采,也不过只有三分想象,薛采更为冷冽,他却偏悲悯,可哪怕只有三分想象,她还是将他当做了救命稻草。

其实薛采当时死后,坊间流传一种说法,说是他作孽太多,所以才自食恶果。

嘉萝后来无数次想过,为什么自己当时不多留意一下他,多规劝他一下。

再回过神来时,忘尘早已不见,嘉萝愣了下,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后立刻下床,披了件斗篷便出去了,一开门,却见忘尘打了井水,正往自己头上浇灌,便知道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她倒没什么所谓,本来她也没指望今天能够成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嘉萝慢慢走到忘尘身边,娇娇软软地叫了声:“哥哥,怎么了?”

忘尘慢慢攥紧了拳头,回头皱眉看着她,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公主,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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